冷飞雪与阿箩闻得“青鸾”之名,煞是惊奇,只道是重了名姓,再看那琴女——眉眼儿清楚,确是那荻花苑里的青鸾女人。
赵佶闻言,便不做计算,又携众美抚玩了半日歌舞,方兴尽而去。
冷飞雪被执事姑姑推了一把,将一个雕花锦盒搁在她手中,叮咛她将锦盒交给受册封的主子。她方发明另有两名宫女亦手捧锦盒,低头往新晋主子走去。她忙提步跟上,刚好由她将锦盒交予青鸾。
“好大胆的奴婢,”青鸾笑道,“现在我居主位,尔不太小小宫女,我随便寻个来由,便叫你命丧万岁山。”
路上塞了些银子与那姑姑,姑姑方提点道:“这‘芷絮斋’住了两位娘娘主子,王贵妃娘娘居主位,青美人居次位。待会儿该抢先去拜见王贵妃娘娘,再往青美人住处去,不过贵妃娘娘身子不好,深居简出,不喜外人打搅,这叩拜之礼,倒是免了。别怪我没有提示你,王贵妃性子狷介,近些年她虽不获皇上专宠,却因生了个好公主,皇上对其青睐有加……话至此处,再说便是做主子的多嘴了,你好自为之罢。”
圣驾将至,绛霄楼里里外外保卫森严。宫女寺人早已将皇上、各宫娘娘的位置安排安妥,现在几个管事寺人、宫女正盘点坐位。冷飞雪与几位宫女被安排站在芷兰厅门口,引当选秀女上前入坐听封。
“你且站住。”那姑姑忽地叫住她。
冷飞雪正兀自思忖如何才气混进绛霄楼,却见执事姑姑走出院中,指着几名新进宫女道:“你们随我到绛霄楼帮手。”
“大胆奴婢,恁的粗手粗脚,冒昧了朱紫。皆由奴婢教诲无方,还望圣上降罪。”执事姑姑见状,忙上前喝斥,拉着冷飞雪跪下领罪。
冷飞雪迷惑道:“姑姑有何叮咛?”
三人正扳谈,忽听门外寺人通传,皇上摆驾芷絮斋,青美人速来接驾。
“姑姑经验的是。”她笑着尾随而去。
冷飞雪嘲笑道:“你愿邀宠,便去邀宠好了。我的事烦请你不要过问。”
“这不是你该体贴的,”青鸾诡秘一笑,“你俩呆头呆脑,自是难以博取男人欢心,我让你们相帮,只因手头正缺两个能调派的亲信丫头。于陌生之地,巧遇两个熟人,岂不妙哉。事成以后,我自是会将你们安然送出宫去,不然随便一条莫须有罪名便好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赵佶见那锦盒安然无恙,不料发难,又听青鸾道:“启禀圣上,方才是青鸾蒙宠,感念圣恩,心下冲动,一时不慎致祸,若要降罪,还请措置青鸾。幸得这名宫女机警,方得以制止破坏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