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甲山庄”庄主叶钧续弦的动静在武林中不胫而走。叶庄主原配是谁,鲜少有人晓得,只知其妻并非武林中人,生下叶未央后不久便忽然长眠。叶庄主孤单多年,此番鸾胶再续,也算人生一桩大丧事,便广聚江湖老友,预备大宴来宾,浪费庆贺。
“嘴巴放洁净点,白轩主何曾去过你们后院?我们一向在前厅划拳喝酒,在坐的都可作证!”洪浩怒道。
“小冷女人这么怕我?”苏天璇嘲笑道。
谢修雨也愣住,细细回想,那歌姬风韵袅娜,嗓音柔媚,怎的会是未央公子?又转念一想,大凡高人老是出人意表,不能以常理揣之。二人又四周漫步,批评庄内修建,抚玩满园的古玩奇珍,自是得趣。
未几时,叶夫人的尸首被抬出。世人凑上前一看,但见其咽喉至胸口留有七个血洞穴。一时,世人义愤填膺,纷繁指责凶手惨绝人寰。绝大多数人都知唯白一忠惯用的“孤灯大刀”方能留下七个血洞穴,却又顾忌白一忠武功高强,不敢直言其名,均怒骂凶手而偏不提凶手究竟是谁。
“颠末查验,夫人的确惨死于‘孤灯大刀’之下。”山庄老管家叶忠道,“事情也巧,方才巡农户丁也称,曾在后厅见过白轩主,且亲眼目睹他去了后院。”
冷飞雪现在惭愧不已,抱怨本身乱跑,扳连了白一忠。她大声道:“你们不要冤枉了白轩主,都是我惹的祸,我不该贪玩乱跑,害白轩主找我。叶庄主你豪杰盖世,明察秋毫,定不会错杀无辜的!”
“碧落轩”早前也收到叶家请柬,赵洛寒忙于闭关锻造兵器,又忆及宿世叶家结婚并无甚么波澜,便让白一忠、洪浩代表前去。冷飞雪央着要去凑热烈,却被赵洛寒一口回绝。
“爹,请息怒!”叶未央忙拦下庄内保护,“以我之见,白轩主并非这类人,更何况有谁会傻到在世人面前杀人?怕是有人苦心谗谄,切莫着了奸人之道。”
一曲结束,冷飞雪冒死鼓掌喝采。但见那歌姬笑靥如花,娉婷走下台来,立于冷飞雪面前,妆容精美,脂香四溢。
“哼,大喜之日,杀我新夫人,此等禽兽行动让老夫忍无可忍!既然‘碧落轩’不给老夫情面,也休怪老夫不讲道义!”叶钧大喝一声,“来人,替我将那凶手拿下!”
谢修雨答道:“姑父本日身材有恙,未能参加。”
洪浩内心一声嗤笑,这白老头得了便宜天然不好卖乖,武林中大家恋慕他得赵家应允的“吴钩”,想他也不美意义到处招摇。
“调查本相。”她说完,提步便走。赵洛寒无法,只好发挥轻功,跟上她。
他正欲道别,她却踮起脚尖,在他脸颊印上一吻。他乌黑的双眸仍然安静得仿佛一潭死水,冰冷的声音从他唇际流出:“早点歇息。”
叶钧打量着冷飞雪,见她明眸皓齿,嘴巴也甜美如糖,不由几丝心动。正待开口,却听白一忠拱手道:“叶庄主,现在白某说甚么也会被当作抵赖,那么白某暂留贵庄,待查明本相再走。”
白、洪二人已走近,见了她,倒是并不惊奇。洪浩笑道:“谨慎肝儿,就晓得你会偷溜出来!”
“说‘富甲山庄’富可敌国公然不假,庄内的奇珍奇宝连天子也要羡慕呢。瞧,那边的‘血珊瑚’取自深海,代价连城,可却被摆在涓滴不起眼的角落。通灵剔透的太湖石满园都是,啧啧,你看,夜明珠全摆在灯座被骗烛火用。来宾用的碗筷都是讲求的古玉器,满桌尽是快马运来的蓬莱海鲜,另有福州荔枝,西域葡萄……这些平常器具都这般罕见,那些藏起来的岂不是绝世罕物?”谢修雨感慨万千,拉着冷飞雪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