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决定也不迟。”谢修雨始终笑容迎人。
他敲了敲她脑门,反诘:“那我为何亲你?”他竟这么轻而易举地提起那件事来,她脸一红,低头不语。
人一走,冷飞雪便烦恼不已:“他怎会俄然跑来闹一出?我又没招惹他。”
“面具?”叶未央忽道,“难道当日呈现在我山庄的‘面具人’?”
“怎就单单没我?”他问道。
“你老是有那么多‘奥妙’,”她叹了口气,“且总不肯与我分享。看来,你心中并没有我。”
他接过那刀,顺手挽了个花儿,点头道:“太轻了,不称手。”这便要丢还她。
“这个你拿归去,”他将“月澜皂绢甲”交到她手中,“我不需求。”
“你!”她背回身,气呼呼道,“我并不喜好他,也明白了当一口回绝了,你犯不着讽刺我!”
谢修雨不慌不忙,仍将那锦盒置于桌上,拱手道:“送出去的情意,岂能说收回便收回?小冷女人念在昔日友情,也不致让鄙人颜面尽损吧?退一万步,你若嫌弃,大可在我走后将其抛弃便是。”
他竟涓滴不辩白,叹道:“此事今后再说罢。”说着拿过那把刀,道:“谢了。”
“摆设如此周到,竟还没抓到凶手?”沈千柔道。
冷飞雪跪下,朝白一忠磕了三个响头。谢修雨见状,忙扶起她。
“那‘人皮画匠’究竟想做甚么?”她又道,“如果爱兵器,盗了去便是,为何要杀人?如果爱作画,借了兵器去画便是,为何要剐人皮?”
“有劳轩主。”她挥手道。心内却美滋滋的想:不管是谁,都比不上轩主,轩主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
“轩主,”她道,“‘人皮画匠’来了,你定能降服他,是不是?”
“介入派”世人见白一忠被害,且毫无线索,皆心生可骇,散去后自是民气惶惑。白青颜同谢修雨回居处途中,更是心惊肉跳,恐怕俄然收到“人皮画匠”拜帖。
赵、冷、沈、叶四人赶到案发明场时,白一忠已被一块白布粉饰,周遭跪了一地原“碧落轩”弟子。灵噩、白青颜、谢修雨等人皆聚在一旁,扼腕哀叹,不甚唏嘘。
冷飞雪不解:“你来找我,又有何事同轩主筹议?”
“带着你的东西一块儿走!”她听赵洛寒这般说,更是又气又恼,拿了锦盒便往谢修雨怀里推。
“滚。”他一手拍在她脑袋上。
“不是你和人泛舟湖上,同游姑苏的?”赵洛寒笑道,“别说郎才女貌还挺登对。”
“既是传家之宝,那它现在那边?”她又问。
“完璧归赵。”谢修雨笑道,“找个合适的机会,将这宝贝归还赵洛寒,‘人皮画匠’不就引去他那儿了?赵洛寒号称‘刀法第一’,由他来迎战武林公敌,合情公道。”
白青颜面色一沉,与谢修雨悄悄互换眼色。白青颜道:“那人使得哪路工夫?是拳是剑?苏师侄可看清他的样貌?”
苏天璇道:“我本与白长老带了人手按打算驻守‘碧落轩’,忽听藏剑房内有动静,我等便入内检察。但见一条人影如鬼怪般飘入,我们当即包抄围堵,与他厮打成一团。奇的是,那人邪门得紧,不管是我手中鞭子,还是白长老的刀,均伤不了他。厥后,白长老与他缠斗着出了房门,我与其他人在房内只听一声惨叫,那凶徒已然无影无踪。‘孤灯大刀’、‘凤凰饮恨刀’双双被盗,而白长老也……连后颈至后背的皮亦被利器剐去,血肉恍惚,惨不忍睹……”她说到此处,竟是凝眉一咽,可见当时场景何其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