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酸,想起了赵洛寒。赵同绝尘实在是一样的,都是服从于人的杀手。他们此生受迫于人,做了太多身不由己的事,定是每时每刻活得不高兴。她又想到,即便不是杀手,像李笑寒、李仁爱、赵嬛嬛如许出世崇高之人,又何曾随心所欲过,仍然是无往不在桎梏中。
又听沈傲道:“明日我先携她往宋土安葬。就此别过!”
“二位节哀,”绝尘劝道,“堂主命我帮手二位调查此事,鄙人定当尽快找到首恶。”
使女奉茶看座,她冷静饮了一杯茶,心中又有些忐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却见李笑寒一袭丁香紫束腰软袍,娉婷而至。尾随厥后的是绝尘。
冷飞雪被美好歌声吸引,立足望向阿谁小伙子,如此热忱开阔,将多少自夸含蓄沉稳的伪君子比了下去。她转念一想,此时现在如果赵洛寒也在,那该多好。
冷飞雪赧颜道:“谈笑了……我也不便在此久留,皇姑如有动静,便到‘宜天堆栈’找我罢。”
“凶案现场并未发明兵器,应是被人抢去了。”绝尘道。
李笑寒嫣然一笑:“绝尘随你同去罢,他晓得如何收取线报。”
较之第一次冒然闯谷,此番甚是顺利,她报上姓名,“光荣堂”死士往里通传,便有人接她入谷。
“莫非碰到山匪掳掠?”绝尘看了一眼兀自沉默的沈傲。
绝尘道:“嗯,部属是宋人,却替西夏效命。”
绝尘道:“在宋夏边疆的黑松林找到了。”顿了顿又道:“可惜,她已经死了,一同的另有十余名金兵尸首。”
是夜,沈傲一袭夜行衣往皇宫去了。冷飞雪莫名烦躁,坐立不安,一宿未眠。次日凌晨,沈傲返来,一脸绝望。
次日,一具腐臭女尸呈到面前。冷飞雪见那尸首穿戴的熟谙衣料,眼泪刹时夺眶而出。哭了很久,忽听绝尘发话:“照尸身腐臭的环境看,应是三个月前被人以剑割喉致命。”
冷飞雪一愣,知赵嬛嬛乃大宋公主,现在虽国破家散,却自当往故乡安葬,便不好禁止。心中悄悄下了决计,定要查出真凶,以慰赵嬛嬛在天之灵。
冷飞雪不想迟延,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我有一事相求,我有个朋友,三个多月前去西夏来,本约幸亏高台寺四周汇合,不想至今未得见她人……我晓得‘光荣堂’耳目浩繁,还望皇姑助我寻人。”
绝尘走近,悄悄拔下簪子,替她好好插上。罢了,方拱手道:“部属超越了。”
“堂中兄弟已将她尸首往西夏送来,到时郡主再细心辨认。”绝尘道。
绝尘欣喜道:“郡主不必担忧,过不了几日定会有动静。”
“都怪我!我怎能让她带着那些东西上路?我、我……沈大侠,我对不住你,是我害死了她……”冷飞雪又气又悔,憋得满脸紫青,一下跪倒在尸首面前,嚎啕大哭。
又酬酢几句,冷飞雪便同绝尘一道出谷。回程时,她总觉莫名失落,也不知何故,一起上也不肯多说话,只骑了马,讷讷地赶路。
不远处正玩耍的小男孩跑过来指着他俩道:“你是西夏人,她不是!”很明显,他从穿着做出判定。
“西夏的胡蝶。”冷飞雪亦下了马来,对着胡蝶笑了一笑。
她一心惦记取赵嬛嬛,并未在乎,又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