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那软甲确是我族传世之宝,可惜里头的‘藏宝图’已被歹人夺走。再说当年我幸运逃出‘千愁谷’,得蒙一高人收养授艺,随他浪迹宋土,而后一向刺探仇敌下落。世人皆传言,‘千愁谷’之劫乃由宋夏两邦的江湖仇怨而至,或许家父只是不幸被殃及。养父亦劝我放下仇恨,平生尽情山川,落个清闲安闲。我服从养父之命,亦决定放弃复仇,可惜天不由人愿。”沈傲目光落在赵、叶二人身上,幽幽道,“姑苏‘富甲山庄’倒当得起‘富甲江南、名动天下’,多年前我偶尔颠末此庄,发明庄内仆人正搬运一尊紫玉弥勒佛法相。我自小常听家父提及唃厮罗家属的宝藏,中有紫玉弥勒,乃是绝世之宝。我亦不敢肯定此物定是唃厮罗之密藏,故而长年留在‘富甲山庄’四周刺探真假,发明庄表里流进流出的奇珍奇宝不计其数,且多运往宋廷。厥后竟又发明‘月澜皂绢甲’在‘碧落轩’赵轩主手中。”
“中间同唃厮罗家属有何干系?”李笑寒挑眉问道。
但听沈傲道:“二十多年前,宋相蔡京好大喜功,极力主伸开疆拓土,宋人于崇宁二年六月出兵河湟,次年四月攻占青唐。无法之下,我的父亲溪赊巴撒只好带我逃投西夏。当年,他带了唃厮啰家属传世之宝‘月澜皂绢甲’入了西夏国境,不想此事被传了出去。父亲素闻西夏瑾王李乾方重情重义,是可贵的真君子,便暗中联络瑾王,并商定若瑾王能出兵大宋,则将‘月澜皂绢甲’双手奉上。世人都知‘月澜皂绢’乃是刀枪不入之铠甲,实则其另有玄机,在此甲内藏有一幅藏宝图。相传汉朝名将霍去病大败匈奴所得之金银古玩尽数藏于关外,并将宝藏地点绘成舆图缝在‘月澜皂绢甲’以内。父亲将此奥妙告之,瑾王承诺了,并让父亲在‘千愁谷’住下。父亲每日等瑾王动静,连续等了半个月也无消息。我目睹着父亲按捺不住,却亦无计可施。事发当日,才入夜不久,父亲因偶感风寒,身子有些不适,只同我聊了几句,便要寝息,却见门外站了一小我影。那人戴着面具,声音佯作沙哑,道是要父亲交出‘月澜皂绢甲’。父亲身是不肯,那人一剑过来便取了父亲性命,并将我打晕在地。待我醒来后,发明父亲早已没了气味。而全部‘千愁谷’亦是尸殍满地,一夜之间,被屠了个一干二净。”
“你我算同命相怜,”沈傲苦笑一声,“父亲死的那年我十二岁,我住在‘千愁谷’的那段日子,却也见过你的……”言及此处,他却再说不下去,看定冷飞雪,噤声很久。
“我亦想过篡夺此甲,得宝藏舆图以光复故国。可惜舆图早被人捷足先登,夺来又有何用。且故国已不再,凭我一人之力,复国大业也只是一场梦罢了……对了,当年叶公子嫁祸并囚禁白一忠,我在暗处但是瞧得一清二楚,虽不知中间玩得甚么把戏,但念及白轩主曾与家师有过一面之缘,家师赞誉此人光风霁月,我便做了个顺水情面,将此事知会了小冷女人。厥后,我偶尔发明,‘富甲山庄’有手札送往西夏‘光荣堂’,遂思疑二者互有勾搭,展转赶赴西夏,竟查出没藏家属同宋廷中人十多年前的大诡计。当年,西夏瑾王遇害,‘光荣堂’堂主之位空悬,想必激发诸多明争暗斗。而没藏哲秋却与宋廷中人勾搭,让宋军恙败,从而向西夏国君邀功,终究被册封为平南大将军,并当上‘光荣堂’堂主。”沈傲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