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寒抿了抿唇,点头。
赵洛寒略一点头,摸索道:“今儿但是和叶家商讨缔盟?”
他走进“婢女居”,对沈千柔淡淡一笑。
庙里,一墨衣男人抚胸咳血,狼藉的发遮了半个脸。他半跪着,以一把吴钩支撑全部身材,钩身在月光下幽幽发亮。
“轩主,我们这是真要缔盟?”白一忠迷惑道,“原打算不是将他们一锅端了?怎又临时改了主张?”
面前的公子哥儿恰是“富甲山庄”少庄主叶未央,他听毕赵洛寒的话,脸上闪现一抹讶色,很快便规复常态,含笑道:“赵轩主说甚么就是甚么,那就他日罢。”
他正要和宿世一样,同她们打趣几句,俄然心下一冷,罢了,还是少招蜂惹蝶为妙。
赵洛寒回身往楼下去,他手中并无兵刃,执锐披坚的死士却面露惧色。跟着他徐行下楼,一干死士不由自主的今后退了几分。
赵洛寒面色一沉:“你这是何意?”
歌姬哈腰赔笑,替赵洛寒满上一盅酒,纤手捧杯,送至他唇边。他拧眉推开,瓷杯落地,收回一声脆响。他轻咳一声,冲那歌姬摆手,表示她退下。
沈千柔见他如此,也不挽留,任由他去了。
楚馆以外,云集了江湖中各门各派的探子眼线,现在见赵洛寒单身一人出来,皆倒吸一口冷气。
公子哥儿干笑两声,也不说话。
女弟子们甚少见他如此严厉,觉得贰表情不善,皆垂手退下,再不敢靠近。
“美色当前,赵轩主不闻不问,倒盯着我瞧起来了。”那公子哥儿勾唇轻笑,狭长眼睛微微上扬,倒有几分不逊女子的妖娆。
——赵洛寒被一阵委宛圆润的歌声惊醒,睁眼环顾四下,却觉醉意昏黄,面前红袖绿影,珠钗玉珰,更有酒香四溢,软玉在怀。
面具人见如此等闲便到手,一时有些迷惑。愣了半晌,方上前摸索赵洛寒的鼻息、脉搏,确是没有了。
沈千柔面露对劲,正想说甚么,却见赵洛寒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眼神也直往门外飘。
面具人启唇,幽幽道:“在老天爷面前,人又有多大本事?赵洛寒,你须认命。”
“我这‘婢女居’天然只要粗鄙的‘婢女茶’了。”沈千柔用瓷勺将茶粉分放到盏内,倒入沸水,一边冲一边搅,又摘了几瓣雪梅搁入,一时满室暗香。
楼下厅堂内两班人马已是剑拔弩张,吓得鸨母大气不敢出。人群中,一头乌黑的獒犬嗷嗷呼啸,模样儿甚是凶恶怖人。
赵洛寒拜别后,女弟子们七嘴八舌群情开来。全部“碧落轩”都知,轩主偏疼沈千柔,哪怕是她园中的石头,他也视若珍宝。世人总爱拿他二人调侃,他凡是不怒只笑。弟子们如果出错了,尽管去求沈千柔,她总能等闲停歇轩主的肝火,怎的轩主本日这般变态……
赵洛寒内力高深,眼力自是优于凡人。他见四周酒楼、倡寮中皆有妙手埋伏,看似安静,实则暗涌重重,心底忽地豁然——看这阵仗,竟是当初与“富甲山庄”谈合盟的场面?
他正入迷,一轩中弟子牵马走至他跟前,恭恭敬敬唤了声:“轩主。”
不想,门别传来动静,兵器出鞘,铮然作响。
“是么。”赵洛寒目光瞟向白一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