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烦躁烦闷的时候,南毅也要瞅机摸空来找茬,听到外头扬起的鼓噪声,歪躺在窗下湘妃榻上的南姗,焦糊糊着怏怏的神采,对夏枝道:“找个腿脚最快的丫头,去把四少爷叫来,让他把毅哥儿直接给我拖走。”
温氏轻哼一声,语带调侃:“幼时不好好教诲,等长大了再管,可就难很多了……都说慈母多败儿,明是爱之,实则害之,老爷对老夫人说过多少次了,她总也听不出来,哼,毅哥儿这一辈子的出息,怕是要败在‘最疼’他的祖母手里了。”
何况,南笙想揍南毅已经好久了,一向都在寻求天赐良机。
温氏拈起已完工的此中一件,细心地瞧了瞧针脚,只见绵密而详确,可见是费了心机精工细做,遂开口笑赞道:“姗姗的针线愈发好了,这小仙童绣得活矫捷现,这颗大仙桃几近能以冒充真,不知你那两个小兄弟见了,会不会趴到上头啃着吃。”
看着女儿幽怨的模样,温氏轻叹道:“娘是赶上有个爱四周玩耍的祖父,你大哥、二哥还好些,他们年幼的时候,你爹爹公事没那么繁忙,还经常能带着他们出去玩,到有你的时候呀,你爹整天忙得跟陀螺一样,能带你出去散心的次数,便少了很多。”
这一日,气候凉而有风,南姗便带着针线篓子,窝到温氏的屋里做伴计,温氏年事已大,这两年已鲜少亲身脱手做针线,自客岁推了管家的差过后,也不再重新接办,每日只看管几个年幼的孩儿,日子过得极是舒畅安闲。
南姗旗下主子浩繁,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亦有两个,轰走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南毅,天然是小事一桩,不过就是妈妈和丫环若对南毅脱手,南老夫人那边不太好过关,但是,若南笙哥哥亲身脱手,就无需诸多顾虑了,兄长训戒幼弟,事理到哪儿都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