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周老妈妈会心,欠了欠身,然后出去叮咛了。
南老夫人第一次伸着脖子,翘首以盼次子早早返来。
康妈妈欠了欠身,姿势不卑不亢,道:“回老爷的话,夫报酬了这事,曾专门把奴婢叫畴昔叮咛,那几日蜜斯精力不太好,夫人实在脱不开身返来,便让奴婢转告大夫人,让大夫人拿房里该领的月例先抵上。”
却也没有明着叮咛林氏,今后温氏要银子,就痛痛快快给她的意义。
留守南府看家的康妈妈走进,对南老夫人、林氏、南瑾各施一礼后,等候问话。
南瑾冷声道:“夫人不在府里,没交代你送贡献给老夫人的梯己么?”
南老夫人再雷霆大怒拍桌子,气呼呼道:“你少蒙我,你堂堂一个吏部侍郎,莫非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这么一顶大帽扣下来,南老夫人直被噎得哽红了老脸,指尖颤抖个不断。
南家虽是官宦世家,却从未跻身入真正的上风行列,南家先祖最高最大的官儿,也只做到正三品,而南老夫人现在出门在外,个个都说她的次子年纪悄悄的,就已经官至正二品,今后定然出息斑斓啊,并且还这么孝敬她,说她福分可真好啊,南老夫人嘴上固然说着那里那里,可内心倒是极受用的。
南瑾摆了摆手,康妈妈规端方矩站到了一侧,南瑾目光淡淡地扫向林氏,开口道:“大嫂,阿黛所言,可有半分子虚?”
南瑾眼中划过极度的绝望之色,再开口道:“母亲没有觉着不当就好。”
目光定定地看着次子,南老夫人的语声却非常和蔼,慢悠悠道:“之前不都好好的,如何俄然要从府里支银子了,但是你媳妇给你抱怨了?”
南瑾言辞清楚道:“母亲,自古忠孝难分身,儿子对母亲全了帮兄弟的孝义,便是对圣上宠遇的不忠,若儿子只念着圣上的隆恩,罔顾母亲的情意,便是对母不孝,儿子实在不肯做这不忠不孝之徒,也只能提早去官致仕了。”
南瑾看着满脸肝火的南老夫人,缓缓道:“母亲但是要儿子知法犯法,愧对圣上皇恩?”
南老夫人竹筐倒豆子似,连口大气都不带喘的,非常愤恚加不平道:“瑾儿,娘问你,你大哥和三弟这回的考成,究竟是如何回事,你在吏部当差,职位又不低,你三弟没升职不说,你大哥如何还被降了职,他们但是你的亲兄弟,这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呢,你们那吏部的人都是如何办事的啊……”
待南老夫人本身砰砰砰说够了,南瑾才安静开口:“母亲,我回吏部交差之时,已晓得此事,特地去检察了大哥与三弟的政绩记录,部浑家员确切是秉公断断,没有歹意擅断。”
以是,当南瑾挑帘而入,躬身施礼问安时,南老夫人几近是黑着脸,压着满心满肺的肝火道一句:“返来了?”
南老夫人冷哼,她是他老娘,能和别的人一样么!
扭头淡声叮咛道:“阿黛,夫人的妆台下压着的月银明细单,你现在去取来,拿给大夫人过目,然后去把这两个月的银子都领出来,包好两个月贡献给老夫人的梯己,给我送来这里。”
南瑾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儿子对圣上尽忠,便是对母不孝,若对母亲全孝,便是对圣上不忠,母亲说儿子该如何决定?”
南瑾皱了皱眉,不待林氏张嘴说话,已扬声道:“阿黛,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