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淮略蹙了眉心,沉吟半晌,才道:“那小丫头一向体弱多病,叫保养了这么些年,还是病歪歪的,谁家讨媳妇不是挑安康体泰的,如果直接赐婚……”
中秋之前,唐婉婉被送回了唐家待嫁,姚夫人则被召入皇宫,看望已有身孕的女儿。
萧清淮苗条的手指敲了会桌面,随后道:“婉丫头虽没娘,不是另有爹嘛,过几日,我召她爹聊聊此事。”
正享用女儿揍的萧清淮,瞧一眼仍丽光四射的媳妇,笑道:“你吃的是粥,又不是喝的醋,如何满嘴都冒酸味啊。”
行完礼轮到用早膳,萧清淮与四个大儿子一桌,南姗与姚氏一桌,起先姚氏很自发端方地要奉侍布菜,南姗表示不消了,姚氏不敢落座,直言表示她还是布菜吧,南姗只能再度反复不消了,姚氏才谢过坐下,头一回和儿媳妇用早膳,南姗叮咛人备了丰厚的早点,百般精粥,百般细菜,百般糕点,不一而足。
南姗呵呵一笑,光辉如花:“这么疼婆娘的男人,如何就被我捡到了,我的运气真不赖。”
大婚以后的萧明昭,晚晚过夜在明媒正娶的老婆床上,不太短短三个月的工夫,姚氏的肚子便爆出了喜信,不但萧明昭喜上眉梢,便是萧清淮也喜闻乐见,而生养过数胎的南姗,更是细细提点重视事项。
被揪着袍摆不放手的萧清淮,从桌几上的果碟里摸了个红果子,塞到幼女的手内心,温声驯良:“先和哥哥玩儿,乖。”
夜色已沉,萧清淮将蹦跶了一天的幼女悠着哄睡,叫**娘抱走以后,便将临灯看书的南姗往床上撵,南姗靠在软枕堆里不想转动,闲闲地再翻过一页书:“时候且还早呢,我不困,皇上若感觉倦,便先寝息吧。”
姚氏起家,冲南姗福身行了拜别礼,笑容谦柔:“是,那儿媳先告别了。”
南姗笑着摆了摆手,神采和顺:“等他们玩累了,自个就跑返来了……”瞧了瞧渐偏正南的太阳,南姗又道:“未几久就该用午膳了,你回宫去吧,不必一向陪我待着,午后也不消再过来了。”
因还在头月的新婚期,姚氏穿戴海棠红绣撒金折枝梅花的裳裙,手腕上戴着南姗给的玉镯,颇见清贵娴雅之资,听了已年过三十却还是美到难以用词描述婆婆的话,忙笑着接口道:“母后有事固然叮咛。”
渐入夏季,阳光变烈,南姗干脆缩在了勤政殿避暑,作为天子的寝宫,勤政殿用冰是无份例限定的,因南姗不居凤仪宫,实在也算省下一笔很大的用冰开消,暑热的夜晚,夜灯冉冉,萧清淮执笔批阅文折,南姗时不时给萧清淮研润墨汁,见墨汁重新浓亮砚台后,又独自拿起书翻着瞧。
毓华宫内已等着很多女眷,个个身着斑斓,珠翠压头,在南姗迈步进了毓华宫时,齐齐垂首见礼问安,南姗早风俗整天然的表示:“免礼。”待她在上首伶仃的席桌边落座后,众女眷才顺次坐下,清悦的丝竹管弦响着,嗓音娇柔的歌女唱着,身姿窈窕的舞女跳着,筵席正式开端。
南姗悄悄瞪了萧清淮一眼,而后垂首吃粥,先头的筵席虽用时近一个时候,南姗实则却没吃多少东西,底下一堆人瞧着她,时不时阿谀搭话,她如何着也不能表示的像个吃货,因腹内很有闲置空间,南姗又一贯胃口颇佳,便喝了两碗暗香四溢的鸡粥,又吃了很多油炸果子后,才搁下筷箸漱口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