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氏咬了咬牙,膝下一动,又转跪向南老夫人,抱着南老夫人的一条小腿肚,眼泪狂涌地哀声哭道:“姨母,都是我的错,您有甚么火,固然冲我发,春儿是无辜的,都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好……见春儿为屏哥儿茶饭不思,活生生瘦了好几圈,我实在是心疼啊……这才被猪油蒙了心的酒后讲错,姨母,你便不幸不幸春儿吧,姨母……”
甚么我儿与屏哥儿是表兄妹,那但是青梅竹马的情分,我儿前阵子还在南家小住了呢,甚么没有明面儿放话,那是怕扰了屏哥儿读书,待来岁春闱一过,就会行婚嫁六礼,甚么如果我在扯谈,就让我烂舌根,后代的婚姻大事,我能乱开打趣么……
许老夫人拿帕子拭着眼角,语声悲戚地惨呼道:“我这是造了甚么孽啊,许家多少年的名声,竟然要毁在我的手里,我今后另有甚么脸面,去见许家的列祖列宗啊……”
说着,艾氏蓦地站起家子,脑袋就要往墙上撞,许忠永一个没抓住,艾氏咣的一声,磕晕在墙角……
艾氏已哭得声音沙哑,又挨了丈夫两巴掌,再听得丈夫的无情之言,顿时嘶着嗓音哭道:“你这个没知己的,我为你生儿育女,筹划家业,临到头了,你竟然要休了我,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我……我不活了……”
……
艾氏心中一慌,忙从地上挣扎起家,跪地膝行到南瑾脚下,脸上泪如雨落,边痛哭边要求道:“二表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罚我都成,可春儿是无辜的……如果屏哥儿不娶她,她这一辈子……就给毁了呀……二表哥,你就发发慈悲吧,都是我胡涂,春儿还这么年青,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南老夫人见外甥媳妇眼脸尽皆红肿,脑袋磕得红紫一片,已模糊飙出血来,亲mm哭得悲天跄地,活似要没奔头了普通,心中非常不忍,看向端坐如山的南瑾,好言劝道:“瑾儿,我们和许家毕竟是远亲,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娘的面子上,你就应了吧,苗春那孩子知书达理,也不算屈辱了屏哥儿。”
许家表叔到来以后,头一件事,先捞着哭得岔气的艾氏,狠狠刮了两个清脆的大巴掌,痛骂道:“你这无知妇人,灌了几口黄汤,就敢胡言乱语,信口雌黄,真是丢尽了我的脸面!”
世人乱作一团,南瑾站起家来,冷着脸叮咛道:“景福,去请保安堂的曹大夫。”
语无伦次到背面,艾氏竟开端砰砰磕开端来……
南老夫人又惊又疑,斥道:“瑾儿,家丑怎可传扬,让府里的周大夫来看看便是,何必专门请外头的大夫。”
艾氏心中甚虚,不敢应话,只一昧叩首告饶:“都是我的错,求二表哥发发慈悲,给春儿一条活路吧,求求你了……”
许忠永内心很冤枉,老婆干的这肮脏事儿,他事前还真不知情,心头一火,又将艾氏从地上拎起,用力抽了她两巴掌,怒冲冲道:“你这个蠢妇,我让你为春儿好好寻一门亲,你竟打这么个下作主张,我许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你这个愚妇,坏我许家名声,乱我兄弟情分,我……我休了你!”
被许老夫人揪来南府请罪的艾氏,痛哭流涕地给了南瑾一大坨解释,南姗简而言之总结成了四个字,那便是:酒后讲错。
南瑾盯着许忠永,缓缓道:“忠永,我是否早已与你说过,我毫不会聘苗春为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