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氏心中甚虚,不敢应话,只一昧叩首告饶:“都是我的错,求二表哥发发慈悲,给春儿一条活路吧,求求你了……”
艾氏咬了咬牙,膝下一动,又转跪向南老夫人,抱着南老夫人的一条小腿肚,眼泪狂涌地哀声哭道:“姨母,都是我的错,您有甚么火,固然冲我发,春儿是无辜的,都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好……见春儿为屏哥儿茶饭不思,活生生瘦了好几圈,我实在是心疼啊……这才被猪油蒙了心的酒后讲错,姨母,你便不幸不幸春儿吧,姨母……”
南屏与许苗春暗订婚事的讹传,由许苗春之母艾绵紫亲口所言,艾氏在插手的某个寿宴上,借着喝了几杯黄汤的微醺劲儿,当着各家夫人的面儿,说的相称有鼻子有眼,颠末一系列信誓旦旦的论情分、摆究竟、赌重咒,压根由不得人不信。
艾氏跪倒在南老夫人跟前,泪流满面地忏悔不已,直哭得声嘶气竭,哽咽到几欲说不出话来,这个档口,面色乌青的许老夫人开口了,对坐在一旁神采淡然的南瑾,低声下气地赔罪道:“瑾儿,都是姨母的错,是姨母没有管束好儿媳妇,才让她犯下这般大错,只要你能消气,你要打要骂要罚,姨母绝对没有半个不字。”
语无伦次到背面,艾氏竟开端砰砰磕开端来……
……
啧,你一个妇道人家,学大老爷们酒后讲错,对此,南姗也是醉了……
南瑾看着脑门微肿,却紧闭双眼的艾氏,冷声道:“表弟妹既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还怕甚么家丑传扬,母亲放心,表弟妹撞那一下墙,死不了人的,让她回到许家去,再由曹大夫渐渐诊治不迟,姨母和表弟慢走,恕不远送。”
被许老夫人揪来南府请罪的艾氏,痛哭流涕地给了南瑾一大坨解释,南姗简而言之总结成了四个字,那便是:酒后讲错。
甩袖拜别前,南瑾再道:“不消再演一哭二闹三吊颈的戏码给我看,我向来不吃这一套。
许忠永内心很冤枉,老婆干的这肮脏事儿,他事前还真不知情,心头一火,又将艾氏从地上拎起,用力抽了她两巴掌,怒冲冲道:“你这个蠢妇,我让你为春儿好好寻一门亲,你竟打这么个下作主张,我许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你这个愚妇,坏我许家名声,乱我兄弟情分,我……我休了你!”
……
南瑾蹙眉,却半点不退步,只道:“母亲,儿子之前早和您说过,屏儿之妻,毫不会聘许家之女,也专门和忠永表弟说过,让他为苗春的毕生大事,早日做筹算。”
许老夫人拿帕子拭着眼角,语声悲戚地惨呼道:“我这是造了甚么孽啊,许家多少年的名声,竟然要毁在我的手里,我今后另有甚么脸面,去见许家的列祖列宗啊……”
此流言一出,如果南瑾当真不允南瑾娶许苗春,南屏也就罢了,他到底是个男人,纵算名声有损,今后也总会有女人嫁他,可她春儿的名声就……
在大庭广众之下,艾氏先来了个“无中生有”之计,让大师伙儿都晓得,许南两家会联婚,背后暗下里,再哭哭啼啼上演一场“苦肉计”来赔罪道歉,大师毕竟是亲戚,纵算再活力,也不能当真撕破脸皮不是,再故意疼mm的南老夫人,从中净水和烂泥,和着和着就成了一摊稀泥,这事儿也就顺水推舟了,你们是这个筹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