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膝下子孙一一见过礼,各自相互问候以后,南瑾叮咛南屏道:“本日我要与你母亲出趟门,得空照看梵儿,你过会将他一并带归去,与小芙做伴玩一天。”
南姗蹲低身子,搂着南梵肉呼呼的小肥腰,笑眯眯道:“本来是我们梵哥儿起得最早啊。”南梵也很欢畅地搂着蜜斯姐的脖子,神采欢乐,童真天真。
看着女儿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南瑾笑而不语,只勾勾南姗的小鼻子,柔声哄道:“今晚早点去睡,明天可别赖床。”
若论提笔写字,南姗直接甩南毅八条街,南鸿和南陶能够直接被忽视。
四个门生的文明程度,非常整齐不齐,南毅能背一半,外加几首朗朗上口的短诗,这是南珏大伯闲暇时,填鸭式灌输给儿子的;南鸿和南陶根基是一张洁净的白纸,南琦三叔只卖力生,却不卖力教;唯独陪读的南姗知识程度最高,已然倒背如流,也已背了个差不离,目前正在尽力霸占,南姗的爹妈外加三个兄长,随便扯一个过来,就能把南姗趁便给教了。
南姗捂着嘴巴,打了个长长的小呵欠,应道:“我醒了,妈妈出去吧。”
冬去春来,已到元启十五年,新年新气象。
南姗跟着老爹的法度,一块渐渐往屋里蹭,也自我表扬道:“爹爹总说我爱睡懒觉,女儿这是在服从爹爹的叮咛,改掉成规啊……”脆利的童音悠悠一顿,又再度雀跃地响起:“咦,明天是我最早来存候么,哥哥们都没来?”
董妈妈拿被子圈抱着南姗,扭头扬声唤道:“秋雁,端热水出去,秋鹊,取蜜斯明天要穿的衣裳。”
……
现在近身奉养南姗的有董妈妈一名,刚三十出头,生一张和蔼团团的圆脸,另有两个十三岁摆布的大丫环秋雁和秋鹊,本性和顺,都是温氏划给南姗伶仃使唤的,温氏说了,待南姗再大些,会再拨一批调|教好的小丫环给南姗用。
南梵与南芙春秋只差三个月,却足足差了一个辈分,萧清湘再度怀着南铭时,南芙便常常在温氏这里,与小叔叔南梵同吃同睡,俩小盆友算是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一块长大的,当然,父亲有命,南屏天然从命。
南姗眼睛一亮,顿时不蔫菜了:“去那里玩儿?”
对此,方先生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南姗估摸这哥们就是为混口饭吃。
又被塞回被窝的南姗,好笑地看着董妈妈:“妈妈,屋子里和缓着呢,我一点都不冷。”
蜜斯弟俩亲亲热热的抱在一块,南瑾瞧了两眼,啥话也没说,自行去了阁房换衣裳,照顾南梵的戚妈妈,端着小半碗香喷喷的肉粥跟在一旁,好声哄道:“小少爷乖,你的粥还没喝完呢,再多喝一口好不好?”
南姗伸手,捏捏南梵的肉面庞,很有大姐姐风采地问:“小梵梵,姐姐来喂你喝粥吧。”
温氏笑了一笑,亲身跟从儿子走一趟,南姗心下一动,却笑容如花:“爹爹,你不是说带我出去玩么,二哥哥穿这么都雅做甚么呀?”
有南瑾在饭桌,‘食不言’这条食令,便会被严格履行。
她这不是欢畅嘛,才一时忘了淑女法度,南姗笑容盈面道:“我看到爹爹太高兴了嘛,对了,爹爹,我们明天到底去哪儿玩啊,您明天都没说清楚。”
董妈妈部下细心地再给南姗掖好被角,却板着脸道:“不冷也要好好窝着,转头如果病了,老爷夫民气疼不说,那苦滋滋的药,蜜斯可喝得下去?”说着轻瞪了南姗一眼:“喝一碗吐一碗,上回蜜斯喝药直喝到眼泪汪汪,嘴里有多难受,蜜斯又忘了?”接着又忍不住唠叨:“妈妈和秋雁、秋鹊都守在外头,蜜斯有甚么叮咛,只消喊一声就成,别不声不响自个下床,万一摔着了,冻着了,可如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