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不解地看着她:“还能是甚么字?天然是老模样了。虎嬷嬷,是不是簪子有题目?”说着就想伸手去拿簪仔细看。
虎嬷嬷明白了,又问:“当时候簪杆上刻的是甚么字?”
秦含真年小体弱,本日费心费脑,还往正屋跑了一趟,是以,她躺在炕上听着隔壁的声响,听着听着,就不知不觉地睡畴昔了。
张妈迷惑地点头:“不是,只要一根刻了蓉字,另一根刻的应当是银楼的字号吧?我记得好象是‘利生记’,是县城里最驰名的老字号了。”
张妈回想:“就是端五那一日,大奶奶最后一次戴它。那天恰好是我给大奶奶梳的头。大奶奶本来不想戴金的,还是我劝她戴的,又添了一朵新买的绢花,看着喜庆。厥后没过几日,大爷就……”她顿了顿,没说下去。
早晨点了灯,虎嬷嬷又来了,叫上张妈要去隔壁关氏的房间清算她的遗物。张妈本来都筹算哄秦含真去睡觉了,只好趴下炕穿好了衣裳,嘴里还在干脆:“大早晨的折腾甚么?晌午我等了半日也不来,明天再做也能够的,何必非要这会子去?”啰啰嗦嗦地出了门。
“是如何刻的?两根都有‘蓉’字么?”
就在这时候,张妈凑了过来:“大奶奶的名字是蓉娘吧?传闻是芙蓉花的意义。不过我没见过,大奶奶说这类花很标致的,当初大爷带她去西安城的时候就见过。”
虎嬷嬷把翠儿偷簪的事说了,张妈愤恚隧道:“又是她!她小时候刚到我们家时,只穿了一身破布衫,两手空空,连铺盖都是大奶奶赏她的。这五六年畴昔,她年年都有好几身新衣裳,也积累下很多家什。月月有人为不说,大奶奶慈心,逢年过节都有赏钱,她次次都是上上封,连她家里都得了好处,客岁还盖起新屋子来了。这死丫头还不满足,连大奶奶的衣服料子、金银金饰都要偷,也不怕老天爷看不畴昔,一个惊雷打下来,劈死她!”
就在她端祥那对簪子时,虎嬷嬷与张妈已经将两个承担里的东西分捡好,放回关氏的房间去了,转头见秦含真拿着那对簪子看,虎嬷嬷不由得问:“姐儿这是在看甚么呢?”
泰生嫂子也在暗叫倒霉。早晓得翠儿蠢,眼皮子极浅,她却千万想不到,翠儿竟然笨拙到这个境地,眼皮子浅到这个境地!早在关氏死前,金簪就已经做妙手脚了。翠儿早该把东西放归去的,收在本身屋里是甚么意义?难不成……她是妄图金子刺眼,以是想暗里多保藏几日?若翠儿不是明天被撵,这倒也没甚么,不过是迟几天。可题目是……翠儿被撵走了呀!再加上她偷了那很多东西,金簪也成了赃物,倒不好做文章了。
关氏的妆匣看起来是比较常见的乌木,镶了铜扣,已有些陈腐了。翻开匣顶盖,里头有一面铜镜,磨得非常光滑,清楚可照人。秦含真内心稍稍绝望了一下,本来……还没到能够用玻璃镜的年代吗?
妆匣里放着几把分歧材质的梳子,有牛角的,有木头的,也有比较小巧精美带刻花的银梳,大抵是装潢用的。除此以外,就是几对镯子、七八根格式各不不异的簪钗、绢花之类的,金饰并不算多。就象虎嬷嬷说的那样,关氏生前并不太喜好穿金戴银,风格朴实。
另一枚金花簪就收在妆匣最底下的一个小抽屉里,同放在那边的,另有两根玉簪,以及几张折叠起来的纸。秦含真仓促扫了一眼,看不出那些纸都是甚么东西。张妈将金花簪递了过来,她也就顾不上想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