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侯、平壤伯以下固然行动上略微有些操切,但总的来讲,倒是奉旨而行。如果因为朝鲜国主的一道国书,朝廷就等闲措置功臣良将,未免过于儿戏。至因而以而问罪毛文龙和刘兴祚的事,卿等今后就不要再提了。”
几个阁臣听罢褚宪章的描述,都是面色不豫、冷静不语,很久,徐光启说道:“陛下,毛文龙、刘兴祚放纵麾下在朝鲜多有犯警,陛下如何措置倒是能够今后再议。只是现在,朝鲜既然调派了使者到京师,我大明朝廷倒是不能失了礼数。臣身为礼部尚书,按礼法欢迎安排,恰是臣的分内之事,不晓得陛下对此可有训示?”
在他们看来,朝鲜国小力弱,在建虏雄师兵临城下之际,改向建虏称臣进贡应当也是迫不得已的权益之举,天子固然将朝鲜北部咸镜道、安然道的地盘交给东江镇来统领管理,乃至跑马圈地,赐给有功将士,但却也不能把人家朝鲜人都给赶尽扑灭,或者都给撵走啊!如许做,哪是大明礼节之邦、仁义之师的做法啊!
孙承宗说完这话,殿中诸臣连同当值的内阁中书舍人吕大器、高斗枢等人,也都是睁大眼睛看着天子。
现在这位崇祯天子说出宫就出宫,说离京就离京,各种礼节轨制不晓得被突破了多少条,朝臣当中死守着陈规成规不放的那些人不敢公开指责天子,只好纷繁上书指桑骂槐,弹劾内阁阁臣兼礼部尚书徐光启,有说他身为礼部尚书却任由天子乱来不作为的,也有说他以西洋夷俗乱中国端方的,等等。
张惟贤听了这话,赶紧躬身领旨。
崇祯天子的这个话音刚落,就听孙承宗说道:“东江镇所作所为,且非论其是非,臣身为军机大臣,敢问陛下,陛下但是已下定决计要纳朝鲜为郡县?”
崇祯天子晓得毛文龙、刘兴祚这些人都不是善茬子,现在有了朝廷的旨意,毫不会放过朝鲜的地盘城池。
特别是刘兴祚这个平壤伯,把平壤封给你,你就安安生生做你的伯爵,当你的总兵,你搞甚么大搏斗啊,把平壤城表里的朝人杀了个精光,先不说是不是有损大明在藩国的名誉,就说你杀光了城内城外的朝鲜百姓,你将来朝谁收税收粮啊!
听完了褚宪章的娓娓道来,崇祯天子与几位阁臣、军机大臣,一时之间皆是面面相觑。
在将来的某一天,也能够简朴武装他们,差遣他们前去攻打日本的对马藩、萨摩藩等,乃至能够全数将他们赶昔日本的九州岛,让他们去与日本人争夺保存空间。
畴昔天子出宫、离京,到那里去、如何去、去了说甚么话、如何说话,乃至是公开活动中的一举一动,都得符合礼数,也就是遵循礼部制定出来的礼节路数来做。
当然了,朝臣对徐光启的攻讦也不是全无事理,如果别的传统儒家出身的进士在当这个礼部尚书,那么崇祯天子的很多做法,是必定要遭到限定,遭到反对的,归正必定是不会让天子现在想如何样就如何样的。
而几位阁臣对于安东侯毛文龙、平壤伯刘兴祚,以及东江镇其他几路总兵的过火做法,都是非常不满。
从这个意义上讲,一些朝臣的攻讦也不是完整没有事理,毕竟徐光启本身是信了上帝教的,对传统儒家的繁文缛节也的确是不觉得然,并没有太当回事儿,以是对天子一些删繁就简的做法是很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