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陛见以后,遵循天子的旨意,第二天禀开京师,先是前去通州,拜见了武英殿大学士、军机大臣孙承宗,两天后又赶到遵化白冶城,拜见了中极殿大学士、军机大臣李邦华,然后带着天子赐赉的东西出发经山西而西归。
李国鐠等人赶紧躬身说道:“臣等遵旨。”
说到这里,崇祯天子又看了看在坐的三人,接着斩钉截铁地说道:“唯有除此乱源,陕北方能安宁。”然后看着洪承畴又说:“朕命卿剿除陕西乱贼,对卿寄以厚望,卿切不成有妇人之仁,导致陕北乱贼坐大。”
洪承畴说道:“徐阁老所言极是。如果陛下允准移民河套之地,陕北乱民则多一敷裕安设之地。”
然后洪承畴说出了他的通盘设法,一是择官使、赈饥民,二是籍兵伍、申军令,三是利东西、分战守,四是筑城堡、练乡兵。
洪承畴来之前天然早就有了设法,因而躬身说道:“陛下,两位阁老所言,令臣身受开导。臣觉得陕北饥民虽也是陛下赤子,但现在实为陕北贼乱之源,不除此饥民,陕北之乱难以停歇。臣稀有策,请为陛下言之。”
另一派则说毛文龙对后金的打击包含大量的水分,而实际上与后金私相来往贸易,不但为后金输血,并且多次坐视后金对辽西城池展开打击,等等。
听了洪承畴的说法,李国鐠、徐光启都是点头,崇祯天子内心也是结壮了很多。
“至于杀官造反之流贼,一概杀之。流贼裹挟之百姓,可抚则抚之,不成抚则杀之。未从贼之百姓,有产有业者,答应结寨自保、杀贼自效,无产无业者,或招募屯垦,或遣送出陕,赴河套、直隶或者漕督处屯垦。”
崇祯天子听了这话,也是面前一亮。李国鐠、洪承畴两民气下也是一惊,随之视野大开。
对于这两种说法,现在的崇祯天子也弄不清楚哪个说法更靠近本相,他也不想穷究,因为现在还不是穷究的时候。
说完这个,徐光启接着说道:“臣觉得,京畿之地接管流民屯垦终有其限度,陛下此前曾下旨增设三边总督,袁崇焕到任以后,或可令他重开河套之地。鄙谚云,天下黄河,惟利一套。河套平原广漠,地广人稀,地近黄河,水方便利,加上现在鄂尔多斯式微不堪,此天赐良机,还请陛下明鉴。”
听完这些话,崇祯天子点了点头,对于陕北民乱的管理,他的设法有三条,一是移民,二是屯垦,三是剿除。那些厥后闻名的贼头能杀当然要杀,但如果不把动乱之源处理掉,即便杀了他们这些贼头,也还是会呈现更多贼头。而陕北动乱之源,就是那上百万的贫苦百姓,这上百万的饥民没有了的话,陕北想乱都乱不起来。
徐光启说道:“陕北之乱,本源在于地盘瘠薄,地盘之出产不敷以赡养地上之百姓。臣觉得,一则可在陕西大力推行新型农作物,增加地盘之出产,二则可移民,将陕北瘠薄之地百姓移往地盘充盈之处安设。”
说完了这些以后,洪承畴又说道:“刚才陛下和两位阁老所言,加上微臣来京途中所见,令臣又有茅塞顿开之感。臣觉得,移民、屯垦可与上述四策并行。”
崇祯天子说道:“卿等所言,甚有事理。规复河套,屯垦实边,实乃利国利民之大事。大明虽大,但人丁浩繁,可耕之地常显匮乏。内阁要拿出一个条陈,朕准奏今后,交给三边总督尽快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