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阿丑狠狠说道:“你下山去,跟那些狗官传老子的话,要老子下山投降,官府也得拿出点诚意来,派你这么个屁都不是的东西来送信,就想让老子降了?!就是老子承诺了,老子的弟兄们也不承诺!”
当下就在帐中,蔡懋德让人备下笔墨纸砚,亲手写下一封手札,上面说了然凌濛初的官职,奉告屠阿丑等人这个兵备佥事是他的全权使者,同时也在信中许下了对乱民降者免死、建功有赏的承诺,然后盖上按察使司大印,慎重地交到了凌濛初手中。
陶根厚在大帐当中一见到蔡懋德,就立即跪地大哭着说道:“彼苍大老爷,快救救山上的百姓吧!”
“门生三个月前,曾带领湖州乡兵与之对阵,随后一起尾随前来牛头山下,知其粮草必定耗尽。
陶根厚三人还没达到之前的林中营地,就被周国能的人拿住了。
所谓的劝降信上,除了蔡懋德的署名和一颗巨大的按察使司官印陈迹以外,就只要一句话六个字,那就是“投降者可免死”。
凌濛初话已至此,蔡懋德晓得他决计已定,也不再多说。
这高大肥胖的男人,恰是那回山三人当中姓陶名根厚的阿谁,被郑芝虎部下守墙的士卒拿住以后,很快就被转送到了浙江按察使蔡懋德的大营中军帐中。
就如许,陶根厚战战兢兢地上了山,又稀里胡涂地下了山。
此时在帐中当着诸位大官的面,哆颤抖嗦地把该说的说完,又冒出了一句:“彼苍大老爷,求求你们救救山上的百姓吧,他们真吃人啊!”
凌濛初也未几言,接过了这道证明本身身份的手札,然后拜别世人,回到本身营中安排有关事件。
就如许,陶根厚这个诚恳木讷的庄稼男人,成了独一一个通报信息的人,从而保住了性命。
说完这话,凌濛初看着蔡懋德,不再说话。
三天以后的傍晚,此中一个男人鼻青脸肿,盘跚而回。
一省提刑按察使固然位高权重,但是在巡抚在位的环境下,却没有多大的人事任免权,即便是按察使司内部的人事任免,也要征得巡抚的同意,兵备佥事还好说一点,毕竟属于按察使司内部的初级属官,而兵备副使则不一样,是需求督抚上报吏部才气任免的。
但在进山途中一起所见,令他们更是惊骇不已。
陶根厚一说来意,立马被周国能、陈大郎等人的部下拳打脚踢,一顿毒打,直到屠阿丑、程宰站出来喝止,才没被活活打死,最后吞吞吐吐地向上林村的几位乱民首级传达了山下官军的劝降意义,并呈上了蔡懋德的劝降信。
看着陶根厚一边哭一边几次不断地说着他们真吃人的话,蔡懋德环顾帐内一周,然后对着凌濛初说道:“事已至此,凌玄房你可还情愿上山一试?”
蔡懋德问完这话,盯着凌濛初的双眼,而凌濛初也不躲避,看着只是抱拳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纵使九死平生,若能立下安定乱贼之功业,门生此生已足矣!”
凌濛初当下毫不踌躇,撩袍跪地,抱拳说道:“门生谨遵大人之命!”
当下安排了三个克日从山上逃下来被官军抓住的乱民,先行回山跟屠阿丑等人联络。
最后蒙上了眼睛,带到了屠阿丑、周国能、程宰、陈大郎这些头子居住的阿谁上井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