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如许的人,纯真只是剥夺了他的进士出身,对他本人的名誉影响并不大,对江南士林的震慑结果也不会太较着。
说到这里,看着吃惊的内阁诸臣,崇祯天子持续浅笑着说:“江南向来不缺读圣贤书的士子,既然这个钱谦益喜好登坛讲学、好为人师,那就让他到东番去,去给那些移民讲学去吧。
汗青上,借口头皮太痒而剃发降清的钱谦益,当然是一个实足的软骨头,而在钱谦益降清的前几年早就已经投降了李自成的惠世扬,也一样如此。
之前慷慨陈词、力证钱谦益惠世扬明净的那些东林党核心朝官,立即就偃旗息鼓了。
“另有,他的那些所谓的弟后辈子,情愿跟着他一道去的,奉告闽浙总督衙门,一概允准前去。”
到了三月初,当南都和京师朝堂之上的一些清流官员,还在信誓旦旦地,慷慨激昂地证明着钱谦益、惠世扬等人的明净,为了他们的被捕而不竭上书疾呼救济的时候,钱谦益、惠世扬、赵之龙三人在锦衣卫南镇抚司狱中亲笔写下来的认罪书,就已经被骆养性派人送到京师的皇宫大内了。
这就是诏狱与刑部狱的不同,也是锦衣卫与三法司的不同。
交给南镇抚司科罪,那实际上就是由天子直接科罪的意义了。
随后更是被通政使司明发天下的朝廷邸报全数誊写,然后顺着从京师通往江南的驿道,一起传播开去。
三月初五上午,崇祯天子带着召见大臣的标配,即锦衣卫、天策卫和羽林卫的主官,以及新任的御前侍从武官们,摆驾文华殿,与内阁诸臣议事。
说白了,前者审理案件的标准是天子的志愿,最大的标准是政治。
李自成率军占据了陕西之时,惠世扬已被崇祯天子免除了官职,当时正在陕西故乡闲居,见李自成的权势起来了,官瘾发作,就想去当大顺朝的官,竟然主动前去投奔了李自成。
而后者审理案件的标准是法律,也就是大明律,最大的标准是公论。
但是钱谦益在认罪书中也说,本身这么做不是为私,而是为公,说政事付之于六部、公论取决于清议,乃是祖宗之法,由来已久,并不是东林后辈的缔造等等,要求天子开恩,以不知者不罪、偶然者不罪的常例,宽恕他的不对。
想到这里,崇祯天子说道:“朕之前将此案已经交给了锦衣卫南镇抚司,而南镇抚司也公然不负所望。现在,钱谦益等三人也都已经别离认了罪。朕看没有需求再转来京师交给三法司审理科罪了。以朕之见,就由南镇抚司直接科罪吧。”
拿到了钱谦益等人的认罪书以后,崇祯天子晓得这一次与江南士绅阶层的斗争,应当临时告一段落了。
两兄弟之间的差异,由此可见一斑。
“现现在这几人都在南镇抚司狱中,朕看,对他们的措置不宜久拖不决。本日朕与卿等就议一议该如何发落吧。”
当榆林城终究被李自成带领雄师攻陷以后,惠世显也没有像他哥哥惠世扬那样挑选投降,而是挑选了他杀而死。
崇祯天子听完这话,晓得李国鐠的意义,实在就是担忧天子直接定了这些人的罪名以后,科道言官乃至江南士林接下来必定还是争议不竭,而如果由三法司审议以后科罪,起码法度上是谁也挑不出弊端的。
何况,三法司内里,也就是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内里,全都是墨客气很重的清流官员为主,这些人本身与东林党人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络,让他们审议赵之龙如许的勋贵,他们肯定时要下狠手,但是审理钱谦益、惠世扬如许的人,搞不好连个削籍的结论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