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前者审理案件的标准是天子的志愿,最大的标准是政治。
但是崇祯天子却不想将这个事件交给刑部,乃至是三法司去审理,因为这个事件很较着,它就是一个诏狱事件,跟实际上这几小我是不是真的犯了法,没有多大干系。
交给南镇抚司科罪,那实际上就是由天子直接科罪的意义了。
参与措置过阉党案的惠世扬,清楚地晓得天子的套路,也晓得骆养性想要甚么,是以也不冲突,要甚么就写甚么。
崇祯天子听完这话,晓得李国鐠的意义,实在就是担忧天子直接定了这些人的罪名以后,科道言官乃至江南士林接下来必定还是争议不竭,而如果由三法司审议以后科罪,起码法度上是谁也挑不出弊端的。
随后更是被通政使司明发天下的朝廷邸报全数誊写,然后顺着从京师通往江南的驿道,一起传播开去。
至于忻城伯赵之龙,崇祯天子底子不在乎他认不认罪。
这么提及来,还真的很难说,让惠世扬到崖州,究竟是贬官受罚,还是让他去享清福了。
投奔李自成以后,还主动前去榆林,去劝降当时正在榆林城里当参将的弟弟惠世显。
对如许的人,纯真只是剥夺了他的进士出身,对他本人的名誉影响并不大,对江南士林的震慑结果也不会太较着。
汗青上,借口头皮太痒而剃发降清的钱谦益,当然是一个实足的软骨头,而在钱谦益降清的前几年早就已经投降了李自成的惠世扬,也一样如此。
何况,三法司内里,也就是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内里,全都是墨客气很重的清流官员为主,这些人本身与东林党人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络,让他们审议赵之龙如许的勋贵,他们肯定时要下狠手,但是审理钱谦益、惠世扬如许的人,搞不好连个削籍的结论都不会有。
“至于钱谦益,他以一个夺职官员之身份,在姑苏聚众讲学、煽动清议,招收门徒、大搞结社,其风险与罪过,弘远于惠世扬。朕决定,剥夺钱谦益进士出身,抄没统统产业地盘,全族亲眷仆人一起放逐东番,遇赦不赦。”
这就是诏狱与刑部狱的不同,也是锦衣卫与三法司的不同。
至于其他的一些上书唾骂天子,非议朝政的人,在明朝中前期多了去了,多数都没有甚么措置,最多了也是免官离职罢了。
当年海瑞嘉靖天子,把天子骂了个狗血喷头,还不是甚么事情都没有?
至于这几小我在锦衣卫南镇抚司的大狱当中到底经历过甚么,崇祯天子底子不在乎,他独一在乎的,就是这几份由钱谦益、惠世扬等人亲笔誊写的认罪书。
见本身信赖的几个重臣如许说,崇祯天子先是微微一笑,接着俄然肃容说道:“朕意已决,惠世扬降为从六品,由浙江左布政使降职调任广东琼州府崖州同知。旨到之日,即携家人亲眷赶赴琼州上任。”
说到这里,看着吃惊的内阁诸臣,崇祯天子持续浅笑着说:“江南向来不缺读圣贤书的士子,既然这个钱谦益喜好登坛讲学、好为人师,那就让他到东番去,去给那些移民讲学去吧。
所谓琼州府,也就是后代的海南岛。
李国鐠固然是为了尽快停歇争议,让这件事情从速风平浪静,但是他的这个提法倒是不能接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