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闻晋地干旱经年,顾念封藩亦是不易,特诏沈藩与晋藩共同捐粮捐饷,与天家勠力同心,助朝廷早平贼乱。
督师府前摆满了拒马,持枪的士卒林立门前,只留下一条仅供数人并肩而行的通道。
这时沈王朱埕尧终究回过神来,昂首看着李邦华话,说道:“敢问李阁老,朝廷雄师入晋剿贼,要剿到何时?这银子粮食,是由本王一力承担,还是沈藩各支共同承担?是仅此一次,还是此后一而再再而三?须知我沈藩不过是偏居晋地东南的一个藩王罢了,那里有无尽的赋税,支应朝廷雄师讨取!”
天子的这个做法,早在洪承畴的料想当中,对此他当然附和,这些藩王吃朝廷的、喝处所的,占有了大量处所的地盘田产却一不征税,二不纳粮,已经享用了二百多年的各种虐待,现在天下大乱,国难当头,又岂能袖手旁观,不为朝廷着力,不给皇上分忧?!
右边一面则写着“全军司命”四个斗大字样,这是李邦华入晋督师的帅旗。
“旨到之日,着沈王府及沈藩支系速筹银三十万两,粮三十万担,支应山西剿贼事件。钦此。”
朱埕尧的神采,时而因惊骇万状而煞白,时而因愤恚难平而涨红,时而因无可何如而面如死灰。
这些两个字的藩王,职位当然比一字王低多了,与天家的干系也很远,但却一样享用着各种百般的爵禄报酬,只晓得讨取,不晓得回报,对朝廷,对处所,都是一种沉重的承担。
这个事情但是把握在这些文臣的手中啊!
进得院来以后,见督师府中并无职员前来驱逐,心中天然也是来气,到了李邦华与诸巡抚议事的二进大堂门口,终究还是表示了出来。
左边一面上写着“军机大臣山西剿贼督师李”的字样,这是表白李邦华督师身份的认旗。
陕北的流贼厥后之以是能够流窜天下,并且还搞甚么不收税、不纳粮的标语,必然程度上就是因为遍及天下的明朝宗室藩王们,就是他们的天然粮仓。
如果此时获咎了军机大臣以及这几个巡抚,说不准就会给本身的世子留下甚么祸端。
朱埕尧瞥见这个步地,心中固然忐忑,但是已经到了大门前,也容不得他打退堂鼓,只好硬着头皮出去,猜想最多也不过是捐帮助饷罢了,这些朝廷大臣还能把他这个大明藩王如何?
李邦华宣读了圣旨,看着跪在地上冷静不语的沈王朱埕尧及其世子朱效镛,过了半晌以后,冷冷地说道:“老王爷,但是没有听清陛下的旨意?何不速速领旨!”
如果为了沈藩的福祚绵长,拿出三十万银子三十万担粮食,他打落牙齿和血吞,认了。
每个处所都有藩王,而每个藩王都是本地最大的土财主,这些土财主的赋税舍不得来出来捐帮助剿,最后全都白白地便宜了这些四周劫夺的流贼。
李邦华听罢此言,微微一笑,手拿圣旨,缓缓说道:“老王爷所虑也不是没有事理。至于雄师剿匪剿到何时,本官也没法断言。但是钦命沈藩支应的赋税,少了一分当然不可,但多了一分,本官也毫不会强要。至因而老王爷一力承担,还是沈藩各支分担,那就是老王爷与沈藩各支之间的事情了。”
“今春陕西流贼入晋残虐,朕特遣诸路雄师共进会剿。沈王封藩晋地已历九世,自当与晋地风雨同舟,共度时艰,上可为朕分忧解难,为皇家再立新功,下可取信晋地百姓,保沈藩国福祚连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