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陛下欲永安西南,莫若仿照祖制,尽举黔西之屯田以授有功之汉人,因功之大小,为官之高低,自批示至总小旗,皆以军功授田为世业,再禁其私相买卖,如此,不待兜揽而户口自实。不出三年,西南可大定而永安也!”
只听徐光启说道:“臣有三策,陛下明鉴!
张惟贤字斟句酌地说完了这话,略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天子的神采,见天子面色如常,然后接着说道:
崇祯二年八月初二上午辰时,乾清宫东阁御书房当中,崇祯天子听罢了几个朝中重臣的恭贺之语,低头看了看朱燮元着人送来的捷报和奏疏,再昂首看看几个朝中重臣,然后考虑着说道:
这话里话外的意义,没有错,现在这位崇祯天子也承认。
“陛下圣明!赏功罚过,恰是古来治国之大道,朝廷名爵也恰是为有功之臣而存设!
“其一,黔地乃至滇缅,不患无田,实患无人尔!奢安之乱持续多年,其因无他,汉民少也!
“故而,臣请陛下明旨颁令天下,移江浙、湖广之地百姓无地无业者,西填云贵!
李国鐠与徐光启相互看了看,两人又都去看英国公张惟贤。
“朕如此说,卿等想来已知朕的情意。
说完了这些,崇祯天子不等这几人有甚么反应,立即接着说道:“现在,安氏嫡脉已绝,而水西之地亦尽入版图。朱燮元请循辽东、东江之先例,以水西宜耕之地封赏作战有功之将士,从而改土归流,设府置卫,设流官、修屯堡、拓驿道,永定西南,朕觉得可也,卿等觉得如何?”
“这是老臣的一点肤见,请陛下明察!”
李国鐠看了看天子,见天子听完了张惟贤的话不自发地点了头,是以说道:“朝廷为有功将士分土授田觉得世业,乃是国朝之祖制也!何者?
“朕大略计算,自天启以来,直至本日,朝廷发兵耗饷损兵折将,糜费乃至于千万计,若以此兵力财力,全用之于辽东,即便是建虏,也早已安定!”
“今时本日,奢安死而西南粗定,陛下欲云贵苗蛮之地长治久安,除以江浙湖广之移民填之而外,臣请陛下以偏僻苗蛮之地,辟地厚赏从征有功之土司官佐,并令推恩其父兄后辈,分其大为小,化其整为零,使之大小相维,轻重相制,如此久之,无事则易以安,有事则易以制。
现在这位崇祯天子克意重武的企图已然非常较着,这些在朝中宦海浮沉多年的白叟精,那里还看不出天子的心机?
张惟贤说完这话,算是给李国鐠和徐光启两人发言开了一个小口儿。
李国鐠和张惟贤都说完了话,表白了态度,崇祯天子不置可否,把目光转向了徐光启这个文华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
以是,张惟贤内心固然不甚甘心,但还是不筹办在这个题目上跟年青的崇祯天子较这个劲。
“自古以来,赏有功而罚有罪便是治国之大道。朱燮元平奢安稳西南,功劳之卓著,与当年之新建侯比拟,朕觉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他的内心,他是这么看的,如果纯真地拥戴天子,那么朝廷要他们这些大臣究竟干甚么,这么做跟庙里摆的泥塑木偶另有甚么辨别?
“奢氏、安氏虽偏居西南,其乱不敷以威胁京师,但其乱事旷日耐久,牵涉西南数省之兵力物力,其害何尝小于西北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