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她安抚道,“您这又是想到那里去了,女儿本年才十二岁呢,离着出嫁还早得很,您可不兴早早的就为了这件事难受啊!”
然后话锋一转,“提及来,当初你出世的时候,你父亲晓得得了个姐儿,便亲手酿了些酒埋在地里,说是江南一带自来就有如许的风俗,得了女儿总要亲手酿了黄酒埋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比及将来女儿出嫁时再将酒挖出来,这酒便叫为女儿红,就为了这,你父亲还特地在我们院子里种了几棵桂花树呢……”
固然到安墨斋来的客人多是男人,但铺子里的伴计算着也是个机警的,见着卫氏和陆寻领了几个丫环出去,面上半点惊奇都没有,小跑着来到两人跟前几步远的处所,面上挂着极其讨喜的笑容。
对于那些圣贤书,陆寻实在没有多少兴趣。
“小的见过这位夫人,蜜斯,不知两位想要看些甚么?”小伴计殷勤隧道。
卫氏和陆寻眼里都有些赞叹。
想到宿世本身削发时,陆家的情状,陆寻又有些了然了。
倒也真的再不去想陆寻出嫁的事了。
将来等陆寻出嫁了,再想见着女儿,只怕就难了。
陆栩本也是个才学出众的,卫氏与陆栩结婚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之下目光天然也是极好的,现在只不过是挑些合适的文房四宝,这自是难不住卫氏。
当时候的陆家,恰是自顾不暇的时候,又那里还能想起这些枝节来?
这般说着,卫氏又有些心伤了。
“都说闺女是母亲的贴身小棉袄,这话可一点也没说错,玮哥儿和恒哥儿那里能陪着母亲一起出来闲逛?”卫氏道。
就算她畴前再如何娇纵,在母亲的眼里,她也始终都是最好的。
也难怪安墨斋自打在都城落了脚,就成为了读书人眼里最为高雅的地点,纵是做着买卖,也叫人下认识的将这里与那些沾了铜臭的贩子之所辨别隔来。
因是早就叮咛下去的,车驾等是早就备好了,两人各带了两个丫环,卫氏和陆寻乘了一辆,四个丫环坐了前面一辆,就如许出了门。
身为陆家人,便是女人家,也一样都是请了女先生在府里经心教诲过的,并且学的还不是甚么《女诫》、《女则》之类的,琴棋书画四书五经实在都有所浏览,不过,比起看那满篇的之乎者也,陆寻更乐意看记录了大安朝各处风土情面的纪行。
听卫氏如许说,那伴计便也点了点头,然后真的依言退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