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某见琛郎与奕郎、晟郎同练骑射,实是弓马纯熟,矢无虚发,已是英伟好儿郎了,某看奕郎与晟郎都多有不如。”睿宗并不等林正德作揖说惶恐,又问道,“爱卿以为奕郎与晟郎如何。”
“彩云才去和夫人说,一会也该路过娘子这的。”绿佩眼睛忽闪忽闪的。
温老夫人被气得浑身乱颤,看着内堂里哭喊跪求的一家子,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手一松,雷摩羯祥云红木拐棍掉在了地上,沉闷地撞击声惊醒了喧华的世人,温老夫人已虚脱倒在矮榻上,见此景象,白妈妈忙去请了医官,而温世钰、温世玶、温世珩吓得不敢再多言,直比及温老夫人用了汤药,缓过来后才各自散去。
温荣猜到了绿佩想去看热烈的心机,只是本身口脂未做好,不便分开了,遂说道,“一会阿娘过来,你跟着一道去看看,记得管好了嘴,该说不该说都别说晓得么。”
下朝后贤人伶仃留下了中书令至书房说话,而黎国公温世钰称恙,连廊下食也未吃便仓促分开了……
林中书令从始至终以局外人自处,虽令部分朝臣不满,公开里耻其为狐狸老奸大奸,可如此一来,关于林中书令与温世珩有偏帮结派的流言不攻自破了。
“偷酒喝可都是静悄悄的,哪有这般热烈,”绿佩靠近了温荣附耳小声说道,“老夫人祥安堂闹将起来了,大郎君和二郎君吵得帮凶呢,阿郎劝都劝不住的。”
林正德双手作揖,缓声说道,“回禀陛下,本日朝堂之上臣不敢妄言,但臣亦有几句肺腑之言,太子自幼聪慧敏慧,心肠纯良,现在行动虽有偏差,却非不成正,二皇子才调横溢,《攘海志》的编辑更是遭到遍及奖饰……”
温老夫人要家法杖责祺郎,却被二夫人董氏、三夫人林氏拦住了,董氏哭着求温老夫人谅解,只说祺郎年纪尚幼,携妓一事又是太子带了去的,求老夫人饶过这一回。
心宽可容人,睿宗双拳微握,不过平常的一句话,却如石入深潭,虽不见太多波纹,但直沉潭底……
黎国公府西苑,天井一处栽着焰色南天竹,叶子随风扭捏窸窣作响,隆冬里火红的色彩耀目却不惊心,温荣闲来无事,将夏季在杭州郡灵山寺里汇集阴干的梅花花蕊细细地碾做了粉,再用银座壶门纱罗子筛上数遍,掺入已炼煮好的紫草蜜蜡,悄悄搅匀了,谨慎地灌入越窑青瓷花口牙筒里,这妃红色的口脂,做那洛儿殷的唇妆花腔是极好的,只不知林家二位娘子是否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