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从旁抱住了她,心口极疼,他刘曜,冷心冷情,就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晓得,平生兵马,也唯独对她一民气软。
“献蓉.....”
昨夜,她该是失态了吧,他能陪着她,已是最好的安抚,她曾承诺过司马衷要好好的活着,不管如何,都要好好过着。
“既然是你的意义,那为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今个带你出去转转,看看平阳风景,如何?”
他抱着她睡了一夜,次日醒来之时,她头疼欲裂,背后被人紧紧的抱着,她忍不住转头看他,神采微怔。
“绾绾,我很想她,可我找不到她。”
刘曜看了看羊献蓉,想要扣问司马绾的事,又咽了下去,因他被困长安,她便赶了畴昔,花了半年的时候,都未曾找到司马绾,想必,再想找到,怕是机遇渺然了。
他仿佛也衰老了些,眼角也有了细纹,从领口处朝里看,有一条极深的伤疤。
她酒量并不好,喝了几杯以后就有些醉了,口中颠三倒四的说着些胡话。
“会找到的,她会被上天眷恋,必然能找到。”
“刘曜,我上辈子,估计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以是此生要受尽折磨,统统跟我靠近的人都死了,就剩下我一小我还活着,这是上天对我的奖惩。”
“宫汐酒量很好,却总劝我少喝,十几年了,她一向陪着我,衣食住行,向来都是她一手购置,我手笨,连个简朴的发髻都梳不好。”
羊献蓉为他倒了一杯酒,淡声道:“客岁除夕,是在洛阳,当时候,我还住在翠屏宫,宫汐,小贵子小允子绾绾都陪着一起过的,宫汐的技术很好,做了一桌子的菜,喝着上好的青梅酒,都喝的酣醉,第二天到了日上三竿才醒。”
羊献蓉又连喝了好几杯,刘曜没有禁止,他晓得她心底苦,常日压抑的太久了,总得要宣泄出来。
刘曜俄然展开了眼,正都雅着她,含笑道:“新年好。”
他将她搂的更紧了些,将头窝在她肩胛处,低声道:“今个,本王就与你腻着,不起来了。”
连续串的名字从她口中透露,都是曾经死去的人,那是她上半生,他未曾参与的半辈子,就算曾经贵为皇后又如何?
她面上看来还是能如此安静无波,只是将伤痛压在了心底罢了。
“许姐姐,谢姐姐....司马衷,司马衷.....”
磨难由此而生,他抱起了她悄悄放在了软榻上,她身上的酒味很重,已经没如何说胡话了,眉头却一向舒展着。
“这可不可,新年了,总得起家四周转转。”
羊献蓉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新年好。”
尤记得那次被楚王挟制之时,她眼底的清澈,他见过太多的美人,娇弱入骨,却从未见过人像她这般,明显是看着如此荏弱,却又如蔷薇普通,素净而锋利。
她说着这话,眼底微红,却始终未曾落下泪来,只是手一抬,将手中的清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