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饶有兴趣道:“夫人,让为夫为你画眉可好?”
“如何不好?你是我刘曜的夫人。”
“不消,就这好了。”
“被人瞧见了不好。”
她梳洗修整仪容之时,他就在旁看着,胭脂水粉倒没抹上,只是画了画眉。
“好嘞,客长稍等,这就给你送过来。”
官家之女向来未曾抛头露面,不过,在这乱世当中,也就不计算这些细节,何况,以刘曜对她的宠溺,她想做甚么,他都会纵着她。
羊献蓉笑着站了起来,给他取来外衫,替他披上,又帮他系连襟,他低头看她,从未有过的和顺与满足。
“你那里老了,你看我,才是真的老了。”
才两文钱,刘曜却丢下了一锭银子,小贩伉俪千万万谢了,待两人走远以后,才幽声道:“这中山王对他夫人真好。”
“你可晓得他这夫人是谁?”
“要不去酒楼吧。”
平阳算不上繁华,街头小贩,叫卖者甚多,比起那些受尽战乱之苦的处所,倒也安稳安静的多。
“好了,再不走,这天就得黑了。”
“走吧。”
她朝铜镜看了一眼,端倪如画,她抚摩着本身的脸,幽幽叹道:“老了。”
羊献蓉含笑了起来:“好,听你的。”
“好。”
小贩伉俪先前有些惊骇,却见刘曜对一女子如此谨慎庇护,这心便安宁了几分,老板娘笑嘻嘻的上前来号召着:“客长,要吃点甚么?”
“就怕你吃不惯。”刘曜自是想将最好的给她,羊献蓉柔声道:“如何会呢,你也坐下吃就是了。”
平阳的百姓是熟谙刘曜的,入城之时,他骑在高头大顿时,阵容浩大,以后,有他的号令,部下将士们才规律严明,并未呈现甚么扰民之事,百姓只想过着安稳的日子,对刘曜天然非常感激。
羊献蓉笑着将螺子黛给了他,刘曜一脸严厉,那拿惯了刀剑的手有些粗糙,行动却又如此详确,眼神极其温和,他身量本就非常高,她坐在铜镜面前,他便躬着身子,又因为画太详确,久了,身子便躬着有些难受了。
光阴非常宠遇于她,肌肤如雪,眼角竟连一丝细纹也没有,发丝如墨,腰肢金饰,他抱着她,嗅着她身上的香味,眼露沉湎之色。
“那但是晋朝曾经的皇后,不过,说来,这女人还真有本领,都半老徐娘了,还能让人这么宠嬖,瞧那身材,面庞,当真是美人啊。”
“你?”
半响以后,他才道:“好了。”
老板娘一把揪着他的耳朵,臭骂道:“就你如许的,还敢肖想?你是活腻歪了吧,从速干活去!”
“来两碗阳春面。”
他这倔脾气,她越害臊,他反而更镇静似的,她也只好随他。
刘曜牵着她的手,羊献蓉有些不适应,想要摆脱,却被抓的更紧了些。
没坐肩舆,两人就这么走出了门,就这么听听街头叫卖声,再四周看看风景,羊献蓉感觉内心非常平和,乃至在街头小摊上坐下,要了一碗阳春面。
“是谁?”
“不要嫌弃我笨手笨脚,我可从未替女子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