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裳悄悄的叹口气,低声道,“还是我扳连了世子爷。”
黎言裳看他一眼,在劈面的椅上坐下。
她虽极力保持着平静,压抑着心底澎湃的颠簸,但她的眼神毕竟起了浮动。
屋里只剩下两人,黎言裳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内心涌上一股非常的感受。
宇文晔冷冷的哼笑了一声,“固然男人不能生孩子,但是如果没有男人,只靠女人,能生出孩子来吗?”
见他动了气,黎言裳反而笑了,拿了筷子夹了菜放在宇文晔碗里,“既是如此,那世子爷方才那般问我,倒是为何呢?”
宇文晔很不喜好,目里射出两道利光,声音稍显冰冷,“你我伉俪,谈甚么连累,说甚么怪不怪的话,莫非非要分的这么清楚吗?”
宝瓶手上端着青瓷玉盘子走出去,“世子爷世子妃,这是专门做的艾叶红枣粳米粥。”
宇文晔正低头用饭,发觉到头顶上的两道目光,遂抬开端,见她目光犹疑面色亦是踌躇不定,“如何了?有甚么话要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安书院,沉默着并肩进了霓裳院的院门,倚翠迎上来,屈膝施礼,“世子爷,饭菜已筹办好了。”
她面上已蒙了一层寒霜,“您晓得一个女人最值得高傲的是甚么吗?不管她碰到了甚么事也不管她是甚么身份,只要她具有了这一样东西,她便是这世上最高傲的人。”
宇文晔眯着眼,目里暴露一抹伤害的信号,“甚么事是男人做不成的?”顿了顿,话锋一转,他又道,“除了生孩子。”
沉默很久,她终究忍不住了,悠长以来,她一向有个题目想要问宇文晔,却一向闷在内心,她一向奉告本身,不管宇文晔的心在那边不管宇文晔的情来自于那里,她都无所谓,她不过是代替旁人又活了一回罢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黎言裳并不想回避,更不想怨天尤人,她现在既然是宇文晔的老婆,那么就当与他磨难与共。
他乃至讨厌她的自大与自怜,他但愿她能举头挺胸站在他身边,与他一起看日出日落看风起云过,可她恰好固执于勾心斗角的事,又恰好每一次都做错。
黎言裳低低笑起来,“好吧,世子爷是男人,谁也不敢说是女人,但是您这个大男人只怕也有做不成的事吧?总不能一有了事情便要怪男人吧?”
宇文晔更是吃惊,紧紧的盯着黎言裳,像是要从她脸上瞧出些甚么,可她始终安温馨静的,面色安然,没有涓滴的非常。
如许的口气如许的问话,令人讨厌。
眼底的这一波浮动,宇文晔瞧在眼里,亦生出了些别样情素,仿佛光阴倒转归去,又仿佛光阴定格在某一刹时,恍忽间,他竟是忘了初志。
她握着筷子的手颤了颤,手内心竟是出了汗,但她却下定决计,必然要问个清楚明白,即便听到的答案会令她绝望。
黎言裳的心又揪了揪,死牢里关的都是一些逃亡之徒,莫说牢里环境多么的差劲,只那些逃亡之徒便会要了性命。
黎言裳也跟着出来,见圆木桌上放着几个小菜,虽不似昔日丰厚,却也精美的很,便知定是宇文晔叮咛了重做的。
她话语轻柔,却饱含了无数情素在此中,“世子爷把我哥调回都城是为了我与哥哥能团聚,而他们抓住这件事当作进犯世子爷的长矛。”
莫非这统统都是他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