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躺在床上的宇文惊正两手紧握着冒死的大声哭着,黎言裳疾步走到床前,一把把他抱在怀里,柔声道,“不哭不哭,母亲来了,母亲来了。”
庞氏不由惊诧,这么丁点儿就晓得听好话了吗?
那样如花似水的女孩儿,竟被仝氏姐妹折磨至死,死的那样惨痛又是那样的哀思绝望。
庞氏笑道,“说的这是甚么话?只要他高兴,他做甚么我都高兴,过日子最要紧的不就是高兴么?都开高兴心另有甚么苦的?”
她话锋一转,变得更加阴狠,“她应当死,她早就该死了,只是她死的太没代价了,应当让你们黎家全数都陪葬。”
黎言裳冷声道,“放心吧,我不会让她死的。宝瓶,去把俞明和请来,趁便去禀告王爷,就说王妃病发了。”
仝氏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滑落下来,“你觉得是旁人害了她吗?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到处与我为敌,又粉碎了贵妃的好打算,贵妃娘娘怎会把主张打到黎言梦的身上?你晓得她是如何进宫的吗?你不晓得她是如何怀上龙种的吗?哈哈哈……”
满月酒后,又过了几日,颜清来与黎言裳告别,黎言裳万般不舍,却也晓得只要分开都城颜清才气真正获得重生。
宇武功与俞明和一前一后而来,俞明和为仝氏评脉,诊为旧伤落下的病根,再加高低山劳累的原因,有中风的迹象。
她颤抖不已,心头跳了又跳,蓦地举步上前,气愤抬手照着仝氏的脸狠狠的扇下去,仝氏的身材晃了晃,稍一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神采顿时变得惨白。
黎言裳的心在滴血,一滴一滴砸在心窝里,痛的令她不能呼吸。
宇文惊顿时不哭了,还咯咯的笑了起来。
仝氏气的哇哇叫,半仰着头,目眦欲裂,“你你你……”
黎言裳忙将他竖着抱起来,柔声安抚道,“惊哥儿不是美人胚子,是帅哥胚子,今后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少男。”
仝氏身子晃了晃,面色发青,恨得牙根痒痒,“黎言裳,我真是小瞧你了,论心计谁都比不上你。”
宇文惊突地撇撇嘴,似是又要哭起来。
黎允与庞氏出去看孩子,黎言裳顿时收起面上的喜色,嬉笑着将两人迎出去。
她的笑声锋利而又诡异,像是从天国里传来的幽灵之音,她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目中含着瘆人的嘲弄,“你不晓得吧?我找了十来个壮男,让他们日夜轮番的服侍黎言梦,这才怀上了龙种,皇上还真觉得那是他的孩子呢,哈哈……”
金枝与桃菊齐声应是。
黎言裳对劲的笑了笑,淡淡的道,“你们真是辛苦了,今后若你们想回王府里来,随时都能够返来。”
“是他派人害了我祖母,我怎能让他安然活下去?我祖母的事,你不会不晓得吧?”黎言裳本来平平的目中起了一层波澜,锐光陡闪。
她望着宇文惊晶莹剔透粉雕玉琢般的小面庞儿,恋慕不已,悄悄下决计也要生个如此敬爱标致的小宝宝。
她真是没想到,偌大的仝家竟然败在一个妇人手上,早知现在,当初又何必招惹她?想起过往各种,她只感觉气血往上翻涌,满身发颤。
人还未扑过来,整小我已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满身微微抽动着,眼皮微微外翻着。
黎言裳徐行走上来,面上带着丝丝体贴,“父亲,府里丧事连连,母亲也是欢畅,本日就让母亲留下吧,山上风寒露重,对身子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