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裳看望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总感觉她这是话里有话,还想再多问几句,又怕暴露实底令人生疑,遂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巧玉惊骇的摇点头,目里尽是祈求,“世子妃,都怪奴婢没长眼,冲撞了世子妃,求您饶了奴婢。”
黎言裳面色惨白,勉强暴露一丝笑意,扶着宝瓶的手往回走,再也偶然赏识这王府美景。
宝瓶走上前,两手搀住黎言裳,“世子妃,您忘了么?有一次巧玉在您屋里打碎一个瓷瓶子,您让人掌的嘴都快烂了,她天然是怕世子妃的。”
黎言裳微微一笑,“快请金枝女人坐下。”
宝瓶本不想说的,但听世子妃开口问了,遂也不坦白,“奴婢去的时候,巧玉正在哭,她家里另有一个老娘,一个瘫后辈弟,老娘在家里服侍弟弟,靠着巧玉度日,这几日,她老娘也病了,又没钱看病,巧玉正急的哭呢。”
黎言裳忙说,“还不快请出去。”
门帘挑动,倚翠徐行走出去,屈膝禀告,“世子妃,金枝姐姐过来了。”
“巧玉?是哪个院里服侍的?”
金枝仓猝推让,“世子妃,这都是奴婢应当做的,奴婢千万不敢收世子妃的东西。”
宝瓶顿时明白了世子妃的意义,忙点头,“世子妃,您千万别动那心机,眼下这环境,只怕心不足力不敷。”
黎言裳挑起眉角看她,清澈的眸子里闪着一道锐光,冷声道,“我应当对王妃说甚么?”
金枝只好侧着身子持续说道,“您跟前服侍的人也实在太少了,王妃给您挑了两个送过来,等有合适的,再给世子妃送过来。”
宝瓶捏着帕子哧哧笑,“这个傻丫头。”
宝瓶自是亲身上前,挑了帘子请金枝出去。
黎言裳笑着摆了摆手,“又不是甚么贵重东西,摆布不过我戴过的,哪个还敢说你不成?你若不收,我只当是你嫌弃这东西呢。”
金枝说完王妃交代的事,又获得世子妃这句话,就算是办完事了,自不会多留,起家告别。
他嘴角挂着一丝苦笑,她一向都是这么做的,不是么?只是她始终搞不明白,在这偌大的王府里,她需求适应的究竟是甚么环境。
说着她眼里又蒙上一层泪雾,仿佛肉痛难忍。
接着便是额头不竭撞击在空中上的砰砰之声。
宝瓶再返来时的情感却仿佛有些降落,只淡淡的说了两句便站在一旁闷不出声了。
在她们身后,一个身穿藏青色衣衫的男人闪身而出,默念她方才说过的话,“适者保存,真的会窜改吗?”
黎言裳拿出绣帕微低着头擦了擦眼角,刚巧劈面走来个丫头,急慌慌的与她撞在一起。
金枝惶恐,“世子妃,奴婢不敢。”
巧玉哦了一声,屈屈膝,竟有些呆愣愣的回身走了。
巧玉受宠若惊却也惶恐之极,差点又要跪下去,“世子妃,世子妃……奴婢,奴婢,奴婢不敢。”
红菱一双美目微微一转,朝黎言裳稍稍靠近了些,“世子妃,您没对王妃说甚么吧?”
宝瓶怔了怔,呐呐道,“世子妃,您真的变了。”
黎言裳似是很打动,眉角都紧紧的蹙在一起,目中尽是感激之色,“还劳你归去奉告母亲,让母亲操心了,本日天气已晚,父亲也该返来了,等明日,我再去谢过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