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瓶已搬了杌子来,强拉着金枝在杌子上坐下了。
巧玉惊骇的摇点头,目里尽是祈求,“世子妃,都怪奴婢没长眼,冲撞了世子妃,求您饶了奴婢。”
一向以来,他看错了她,也信错了她,才变成苦果。
宝瓶更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过是爬上了主子的床,又恰逢世子爷与世子妃置气,硬是抬了做姨娘,还想超出世子妃去,痴心妄图。
“世子妃,您身子还好吗?”她眉角微挑,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里转动着娇媚的流光,“世子妃,您可刻苦了,奴婢一向惦记取世子妃,日日活着子爷跟前为您说话,怎奈世子爷……”
黎言裳站稳脚根,惊奇的看着跪在地上不竭叩首的小丫头,只三两下,那白净的眉头上就磕出了一片青紫。
老夫人指的是黎言裳的祖母,对她甚是心疼,也是娘家除了哥哥外独一至心心疼她的人。
黎言裳拿出绣帕微低着头擦了擦眼角,刚巧劈面走来个丫头,急慌慌的与她撞在一起。
见她微怔,宝瓶立时惊觉说错了话,仓猝改口,“世子妃……奴婢……”
黎言裳瞧着有些奇特,便问她,“如何?有甚么事吗?”
宝瓶本不想说的,但听世子妃开口问了,遂也不坦白,“奴婢去的时候,巧玉正在哭,她家里另有一个老娘,一个瘫后辈弟,老娘在家里服侍弟弟,靠着巧玉度日,这几日,她老娘也病了,又没钱看病,巧玉正急的哭呢。”
“巧玉?是哪个院里服侍的?”
黎言裳在心底叹口气,不过是偶然一撞,瞧把人给吓得,遂微微一笑,“好端端的把眉头磕成这模样,转头让宝瓶给你送些药畴昔,免得留了疤痕。”
黎言裳顿时明白了,叮嘱了句,“等会子你给她送一些伤药去。”
金枝带着一脸笑意走出去,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头,盈盈下拜,“世子妃,王妃让奴婢来送您的月银,前几日王妃不好派人过来,这会子才晓得那些个不长眼的竟是剥削了您的东西,人都被王妃赶出去了。”
黎言裳似是很打动,眉角都紧紧的蹙在一起,目中尽是感激之色,“还劳你归去奉告母亲,让母亲操心了,本日天气已晚,父亲也该返来了,等明日,我再去谢过母亲。”
黎言裳嘲笑一声,“有劳了。”
宝瓶眼圈也红了,但怕世子妃悲伤,遂强笑着安抚,“世子妃,您身子养好了,比甚么都强。”
黎言裳抬手重新上拔下一支银钗,“金枝女人,劳烦你走这一趟,母亲那边好东西多的是,你也不奇怪,这玩意儿也不贵重,你带着图个新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