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明和弯身朝黎言裳施礼,“见过世子妃。”
俞明和坐在锦墩上,抬起手,两根手指悄悄放在黎言裳盖着丝帕的手腕上,凝神评脉,涓滴不敢粗心,晋王府与大将军府太师府的这一场闹剧早已闹得人尽皆知,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敢多话谁也不敢乱语,稍有不慎,便可招来杀身之祸。
见他面色微红真的动了气,宝瓶微微一愣,倒是向来没见过如许的人,内心一慌,手里拿着银子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宝瓶朝他手里塞了塞,“俞太医不必客气,您虽是奉了皇上的命,但有劳您跑这一趟,世子妃也感念您的好。还请您收下吧。”
宝瓶引了俞明和去外间写药方剂,趁便将早已备下的银子塞进俞明和手里,“有劳俞太医了,这是世子妃的一点情意。”
安如曦巧笑嫣然,小巧的鼻尖动了动,“那便好,姐姐养好了身子也可到院子里逛逛,这会子真是穿暖花开香气满园呢。”
“妈妈极力奉侍好世子妃才好,免得孤负了世子爷的一片诚恳。”顿了顿又道,“姐姐,表哥昨夜还提起与您的一段旧事呢,真真叫人恋慕。”
俞明和这才悄悄松了口气,还是低着头,“妈妈多虑了。”说着拿起桌上的一张纸,“这是世子妃的药方剂,遵循上头的给世子妃熬药,等过几日我再来为世子妃请脉。”
江妈妈走近床侧,将厚厚的幔帐收起来,挂在两侧,细细的解释起来,“这位俞太医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已是宫内太病院从四品的院判,而其父俞栾乃太病院院使,都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但俞老太医为人油滑油滑,可这位年青的俞太医倒是廉洁的很,常常做些陈腐的事。”
江妈妈忙给安如曦屈膝施礼,“奴婢见过安侧妃。”
说着硬塞进江妈妈手里,江妈妈拿在手里,觉出些分量,仓猝推让,黎言裳却轻声道,“妈妈,既是mm的一片情意,您便收下吧。”
黎言裳皱了皱眉,“这俞太医跟我们王府干系很好吗?常常来走动吗?”
如许低劣的手腕,安如曦当真被仝氏给刺激的不消大脑思虑了。
俞明和却急了,猛的将笔扔在桌上,冷声道,“女人若再如此,下官只好先行辞职了。”
江妈妈微微一笑,“世子妃,我们来这府里也有一年多了,平日里跟我们王府常常来往的人多多极少都是有些体味的,太医们常常在王府里走动,这些事都晓得些。”
黎言裳淡淡笑了笑,“已无碍了,不过是开了几服药。”
安如曦的目标已经达到了,不必再多说更不必多做逗留,遂道,“mm不打搅姐姐歇息了。”
“俞太医一贯光亮磊落,怎会收这些东西。宝瓶,还不快把银子收起来,真真摧辱了俞太医。”江妈妈从外头走出去,瞪了宝瓶一眼,随即对俞明和道,“俞太医莫要活力,小丫头不懂事,还望您不要见怪,世子妃躺在里头,外头的这些事她都顾不上管了,奴婢们都在为世子妃担忧,见您从太病院特地赶来给世子妃看病,天然都是戴德戴德欢乐不已的,只想着如何才气感激您,倒是摧辱了您的操行。”
江妈妈只好屈膝施礼,“多谢安侧妃。”
俞明和仓猝站起家,面上带着一抹严峻,低着头沉声道,“女人莫要如此,下官是奉了皇上的命来给世子妃瞧病,岂敢收太子妃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