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妈妈微微一笑,“世子妃,我们来这府里也有一年多了,平日里跟我们王府常常来往的人多多极少都是有些体味的,太医们常常在王府里走动,这些事都晓得些。”
俞明和却急了,猛的将笔扔在桌上,冷声道,“女人若再如此,下官只好先行辞职了。”
江妈妈只好屈膝施礼,“多谢安侧妃。”
黎言裳的话刚说完,安如曦便跟着倚翠出去了,鲜艳的桃红长裙子将她窈窕的身姿烘托的仿若杨柳扶风,带着一阵香风走出去,“世子妃姐姐,您身子如何样了?方才传闻宫里的太医来给您请脉了,如何样?”
江妈妈忙给安如曦屈膝施礼,“奴婢见过安侧妃。”
“俞太医一贯光亮磊落,怎会收这些东西。宝瓶,还不快把银子收起来,真真摧辱了俞太医。”江妈妈从外头走出去,瞪了宝瓶一眼,随即对俞明和道,“俞太医莫要活力,小丫头不懂事,还望您不要见怪,世子妃躺在里头,外头的这些事她都顾不上管了,奴婢们都在为世子妃担忧,见您从太病院特地赶来给世子妃看病,天然都是戴德戴德欢乐不已的,只想着如何才气感激您,倒是摧辱了您的操行。”
看来友情并不深厚,只怕是皇上用心安排的。
江妈妈长了几条皱纹的眉头紧了紧,“王妃还是淡淡的,却也没多说,只叮嘱好生照顾世子妃,世子爷……不在安书院。”
黎言裳淡淡笑了笑,“已无碍了,不过是开了几服药。”
黎言裳眼角的笑意愈发深浓,眼底的凉意却也越来越冰,安如曦先说宇文晔亲身派人接江妈妈的事,又提起宇文晔提起旧事,不过是想奉告她,宇文晔对她并无坦白,事事都会拿出来与她筹议与她分享。
俞明和这才悄悄松了口气,还是低着头,“妈妈多虑了。”说着拿起桌上的一张纸,“这是世子妃的药方剂,遵循上头的给世子妃熬药,等过几日我再来为世子妃请脉。”
床前的帐子放下来,将黎言裳严严实实的遮在里头,她伸出右臂来,宝瓶顿时在她手腕上放上一块丝帕。
俞明和坐在锦墩上,抬起手,两根手指悄悄放在黎言裳盖着丝帕的手腕上,凝神评脉,涓滴不敢粗心,晋王府与大将军府太师府的这一场闹剧早已闹得人尽皆知,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敢多话谁也不敢乱语,稍有不慎,便可招来杀身之祸。
宝瓶引了俞明和去外间写药方剂,趁便将早已备下的银子塞进俞明和手里,“有劳俞太医了,这是世子妃的一点情意。”
“我会的。”黎言裳淡淡的回了一句,翻了翻身子,再也不想把这无聊的对话持续下去。
外头产生的事,黎言裳全都听在耳里,不由得悄悄惊奇这位俞太医的品德,莫非真如江妈妈说的操行高洁?
见他面色微红真的动了气,宝瓶微微一愣,倒是向来没见过如许的人,内心一慌,手里拿着银子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黎言裳感觉很奇特,“妈妈怎会晓得这些事?”
江妈妈摇点头,“这位俞太医之前倒是来过两次,都是来给王爷瞧病的,那位俞老太医倒是向来没来过。”
黎言裳轻声道,“俞太医不必多礼。请坐。”
江妈妈走近床侧,将厚厚的幔帐收起来,挂在两侧,细细的解释起来,“这位俞太医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已是宫内太病院从四品的院判,而其父俞栾乃太病院院使,都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但俞老太医为人油滑油滑,可这位年青的俞太医倒是廉洁的很,常常做些陈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