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亲,并无大碍了。”黎言裳并不慌乱,神情自如,稳稳铛铛坐在铺了软毡子的椅上,遂问道,“母亲与世子爷都在亭湖院,莫不是出了甚么事?”
仝氏端倪间带了体贴,“身子如何样啦?”随即又叮咛道,“快给世子妃铺了软毡子坐下。”
黎言裳遂将前段时候红菱的事一五一十的奉告江妈妈,包含看到宇文晔灭顶红菱的颠末,都一一照实相告,并无坦白。
仝氏看一眼金枝,金枝立时会心,微微屈膝号召一旁的丫环们都跟着退了出去。
亭湖院里很温馨,没有任何出事的陈迹,几个丫头站在房门口,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弄出半点动静。
宇文晔面色清冷,目光平淡,“中的浣花草的毒,下毒的人已经找到,是你院里的巧玉。”
“妈妈,现下并不晓得巧玉所为何事,我担忧的是她并不敢将整件事说出来,只说我安排的那些,却不敢将世子爷所做交代出来,只怕到时候王爷跟王妃就会把红菱的死安在我身上,到时我便是百口莫辩了。”
江妈妈只吓得神采惨白,半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仝氏摆摆手,“你快安安稳稳的坐着,头上的伤还没好,毛毛躁躁的把稳又要疼起来,快坐好。先让她好好的歇一歇吧。”
她长长的舒了口气,看一眼江妈妈,“妈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江妈妈见她神采凝重,遂摸索着问道,“这个巧玉,不过是刚进院子里干活的,即便真的重装了侧妃,你也不必过于担忧,总不会扳连到你头上来。”
宝瓶急的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滚落,愈发焦心不安,“世子妃,奴婢也不是很清楚,本想再去探听探听,但又怕误了您的闲事,以是就从速来给您报信了。”
屋里只剩下仝氏、宇文晔、黎言裳三人时,仝氏才悄悄皱起了眉角,面上带着些倦色,似是力量不敷,“太医已经瞧过了,说是中了毒。”
宝瓶急的满头大汗,一溜烟跑出去,进门便看到坐在树下晒太阳的黎言裳,二话不说,三步并作两步奔上来,喘着粗气,急呼呼的道,“世子妃,不好了,巧玉,巧玉被王妃关起来了。”
再反复当日景象,黎言裳亦感觉心惊胆战,平静里不免多了些惊慌,“妈妈,我是担忧巧玉这事跟红菱的事有干系。”
江妈妈手脚冰冷,强自平静下来,看一眼黎言裳,“裳姐儿,这件事可大可小,当日世子爷把红菱的死埋没起来,只怕不想旁人晓得红菱所做的事,但若巧玉将这件事说出来,世子爷晓得整件事是你一手安排的,只怕……”
江妈妈顿觉事情严峻,不敢再多说,搀着黎言裳回了屋。
黎言裳悄悄吸口气,抬脚而入,一进门便看到仝氏坐在上首,宇文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两人神采都有些沉凝。
她徐行走上前,屈膝施礼,“母亲,世子爷。”
“宝瓶,你再去探听些动静来,看看到底是如何回事。”黎言裳神采降落,内心的预感也越来越不好。
黎言裳故作惊奇,慌的就要站起家,“安侧妃如何了?要不要紧?我出来瞧瞧她。”
宝瓶不敢逗留,应了一声又急着奔出院子去。
黎言裳与江妈妈对视一眼,遂答道,“好了,我晓得了。”
黎言裳却还胡涂着,比如这浣花草是甚么毒?是做甚么的?巧玉现在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