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诚瑾兄,你也该替小弟解个围才是。”
酒过数巡,宁祯扬问京中可风趣事。
可这些苏妙真全然不知,一心等着苏问弦返来,他好问问环境,揣摩着万一万一不受欢迎她就得另换体裁。
苏问弦这才悠然道:“那小说用语浅显,传闻都城里上至百岁老妪,下至三岁小儿,听了或看了无有不懂不爱的,也为一大异景。”他身边的连娘见他捏住酒杯的指节用力,心下一动,应和道:“便是我们风月场里的姐妹们,也有看这小说的,昨日我方巴巴令人去买,竟然脱销,憾事。”
“白家大郎,你可看了这那《贞观方士录》,好生风趣,那三兄弟术法通天呐。”
“成哥是周家独苗儿,做个牵马小厮的确失了身份……行了,我会请太太给调个好差使得,你也让成哥争气些,年纪小小不要老是打赌吃酒,他但是我们周家的根儿……”
这月芙早就晓得顾长清来自江南大族顾家,且晓得这顾解元才名盖世,她虽为风尘女子,但鸨母见她机警也让她习那诗词歌赋,博一个才女之名,好卖上高价。月芙既通文墨,又经常来往欢场,对这年青有为的顾解元早有敬慕之意。
诸人又是大笑,月芙一步一痴眄地往宁祯扬身边去了,但一坐定,更小意服侍。
本来那宁祯扬乃是当朝吴王的世子,其父与圣上是堂兄弟,干系却不错,当初京中动乱时吴王还为圣上立了功绩。吴王封地与顾家邻近,顾长清之父还做过宁祯扬的教员,今秋上京谒见,必然要和顾长清相见的。
苏问弦微微一笑:“本来如此,这段时候太忙,我倒忘了他昨日就进了京,好久不见祯扬,也不知他现在如何。”
四山街的生员们三三两两地从贡院红漆正门踏出,见傅云天等人各自或骑马或牵马,明显是要出去作乐,各自作揖问好,不提。
傅云天的声音伴着淫词艳曲一并入耳,“九边大同,繁华富庶不下京师江南,鸨母采买样貌出众的贫家女童……这大同婆姨幼习媚功,比之泰山姑子、西湖船娘、江南瘦马亦毫不减色,更多了丰腴美丽之处……香凝娇容她们几个,都是大同女子……兄弟我本日特特给你们寻了来,五殿下更叮嘱我好好接待你们几人……可不要孤负这一番情意……”
顺朝建国来,虽有各地均设官营青X楼用来收那“花捐”,但并不准官员文人狎妓。有宿娼者,不管官私,皆杖五十。但近百年畴昔,狎妓之风屡禁不止,也没人真的束缚。
顾长清自饮自酌,把靠来的月芙果断推开说:“我这边不消你服侍。”手一指,把她荐给了苏问弦,笑道:“诚瑾兄能怜香惜玉,我却不如。”
……乃至于有很多购书者往京郊的道观去,腆着脸赖在道观不走,洒扫奉侍虽殷勤,但还是把小羽士老羽士们弄了个不堪其烦。
身边的顾长清说:“多数是偶合,东麒你的名讳又岂是那安平居士能晓得的。我看那书字里行间都是活泼清气,情节故事也天马行空不落俗套,想来作者也做不出歹意诽谤的事……”
燕语莺声,好不动听。
周嫂子忙道:“姨奶奶的话我们哪有不听得,现下已经让你哥哥亲身去扬州大梵刹还愿了,必然能生个哥儿。可为何不能让别人去呢,倒让你哥哥扯谎祭祖请了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