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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傅绛仙又不是傻子,贵妃既然不待见她,那更不会对她好,另有一个骄奢淫逸的五殿下。
若傅绛仙真要被嫁给五皇子,于她,可绝对是个祸事。吴地才子和顺似水,貌美如花,另有惹怒五皇子被划花了脸赶出行宫的,傅绛仙这个一点就爆的爆仗性子,可如何能拢得住五皇子呢。
两人一唱一和地,眼睛偷偷觑向柳娉娉,她小脸煞白,不住地搅动手里帕子,吃紧问道:“那小子长得甚么样?”
苏妙真便和王家几位女人也上楼去,一盏茶的工夫,那赵盼藕和柳娉娉也前后上楼,赵盼藕一步三摇的,傲视生情,柳娉娉却掩不住一脸的焦灼忧心,坐定后四下张望,苏妙真和傅绛仙二人互看一眼,忍住笑意。
柳娉娉嘲笑几声,也顾不得哭了,道:“我一个罪官之女,可不敢和宣大总督的独子攀友情。姑父本来就不喜好我,常日也就仗着姑母的顾恤,和我娘再府内讨糊口罢了。”
便表示傅绛仙道:“自古母亲最怜幼女的,想来傅夫人定舍不得你去那等不得见人的处所……”
苏妙真忙忙点头,“我晓得,好了,我们不想柳娉娉的事了,这回咱去斗姥殿摸摸那块木头,求个合心的好姻缘。”
傅绛仙抬眼看向苏妙真,她正笑嘻嘻地也看着她,傅绛仙忍不住调侃道:“看不出,你还是个古道热肠的人,先是她,现在是我……”却见苏妙真翻出荷包给她瞧,傅绛仙不耐烦道:“都说了我不想吃瓜子果仁,别翻了……”
傅绛仙斜她一眼:“瞧你胆量小的,是五又如何了,皇家的人就了不得了,我还觉得你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呢。”
又想起母亲的各种叮咛,便哭道:“越北哥哥,我不是用心气你的,我晓得你为我好,只是,只是我太怕了。我也不求别的,能在你身边,便是为奴为婢,端茶倒水我也无所谓。可那苏女人模样好家世好,我真怕你到时候见了她,就忘了我……呜呜呜……”
苏妙真一听赵越北赌咒,就扯贴墙的傅绛仙,表示她时候不早了,两人方蹑手蹑脚地往别处走。
殿内香案上供奉一段异香扑鼻,其质如铁的千年黑沉木。
傅绛仙接话道:“谁料走来一剪蜡花的小羽士,也不看人,一头撞来,掉了我一身瓜子……也不赔罪,爬起来一溜烟往外跑,活似被鬼追呢因着娘管着,把我给气坏了。”她摆出一副气急废弛的神采道:“要被我逮着那小子,绝饶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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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楼空位前的戏台上正咿咿呀呀地唱着《刘关张三英战吕布》,傅绛仙在廊下隔着帘子看了一会儿,道:“这结义金兰的交谊,可不比血脉亲情少半分呢。”
苏妙真道:“我可没筹算做烂好人,不过是感觉这件事没需求闹出来……但是呢,他俩既然偷偷群情我,我也得给他们一点小小经验,诺,那七真殿的槛外,回廊另有天井里头,现在可洒满瓜子果仁等物,他们一出来见了,定会惶惑不安几天,嘿嘿……”
殿内男人叹道:“娉娉,哭多了伤身。别人若不晓得我的心也罢了,你倒是晓得的,再没有苏女人的,便她如何好,母亲如何中意,到底没有真的做定这门婚事,你现在来排揎我,又是何必呢。还说甚么去瞧瞧苏女人面貌的话,白和你从小到大的情分了。论理,人苏女人和这事也没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