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嫀儿!”秦清玉捧起女儿的脸庞,悄悄拭去粉润脸颊上的泪水:“你听娘亲说,娘亲的身子撑不了多久了。你还小,是娘亲没有庇护好你。你听娘亲的话,出去找他。只要你好,娘亲就没有遗憾了。地府之下娘亲也好和你爹爹交代。”
男人身形未动,死力的调剂了声音:“探听的人返来了吗?真是孙家别院走水吗?”
“火油?”沈茗嫀深呼了口气吐了出来:“他们也真看得起我们娘俩。”想必那孙夫人看出本身不肯陪葬,撤走的仆人,火烧别院。只是沈茗嫀没想到她动手这么快。
“少夫人!”深蓝长裙的妇人连同三个嬷嬷六个青衣小厮进厅跪了下来:“夫人有命,让奴婢等回府,不能服侍少夫人和亲家夫人了。”
深蓝长裙的妇人昂首道:“少夫人和亲家夫人夙来把奴婢当家人看。夫人如此奴婢也是不忍。少夫人和亲家夫人还是分开吧。奴婢会顾辆马车在后山候着,待天气暗些,少夫人就走吧。”说着又举起一个褐色绸布小包:“这是本月的炊事钱,都还没花,少夫人留着做川资。”
“孩子......”秦清玉只顾着抽泣:“都是娘亲拖累了你!”
“娘亲!”沈茗嫀仿佛也感遭到了非常,疾步冲了出来:“娘亲,娘亲......”
“好!”沈茗嫀将猫儿往娘亲腿上一放:“嫀儿很快就来。”
沈茗嫀紧紧的抱着娘亲,望着四周的火光狠狠道:“没想到孙家会如此暴虐!”
“孩子!抱紧娘亲,很快的!”秦清玉搂紧了女儿:“很快的,很快我们便能够见到你爹爹了。不要怕!”
沈茗嫀渐渐蹲下身来,趴在娘亲双膝上说道:“要走一起走!”
世人又叩首齐道:“少夫人,亲家夫人保重!”
秦清玉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进了大厅。
沈茗嫀转头看着跪着的家仆淡淡笑道:“去吧!”
一向趴在秦清玉膝上的猫儿俄然跳到了红木大桌上,弓着身子收回最凄厉的嘶喊。猫儿满身的毛几近都竖了起来,蓝色的眸子儿狠命的瞪着内里。
那种独占的味道,秦清玉一辈子都忘不掉!
一青衣小厮,展开乌黑的厚绸披风,罩在了男人肩上:“二爷!夜深了,细心凉着!”
这火,是她们逃出来后放的吗?
“去吧!”男人深吐了口气,蹙着眉头闭上了眼睛,夜光中,两行清泪缓缓而下。
“不!”沈茗嫀推开娘亲的搂抱,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后院的小水池通往院外。趁着火还没烧到这儿,我们从速逃。”
猫儿冲秦清玉一呲牙,乌黑的一团腾空而起,瞬时飞向了内间。
与此同时西都城内最高的阙楼上,一双因担忧而眯起的眸子,望着大火幽幽的入迷。
男人不由快步走向马车,借着火光,驾着马车向火海驶去!
劈面而来的黑烟及热浪,让沈茗嫀眯起了眼睛:“娘亲!是嫀儿没用!害您刻苦了。”
看着沈茗嫀进入内间,秦清玉从袖中拿出一柄古铜色半尺来长的小巧匕首。匕首把上镶嵌着一颗暗红的宝石,鞘身上缀着盘龙斑纹。或许是因为每日抚摩的原因,全部剑鞘的斑纹显得圆润而有光芒。秦清玉双手悄悄的将匕首捂在了本身的胸口。半晌后秦清玉缓缓的拉出匕首,暗淡中那匕首闪着蓝光锋利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