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顿时苦笑:“小娘子,哪有你如许还价的。”
掌柜拈须笑了笑:“既是要轮椅,倒也不难办。”
归正江慧嘉是咬定了八贯钱,中间的张氏与宋大郎又一再劝说她这轮椅不成买,八贯还是太贵。宋大郎乃至有要强行制止她的意义,江慧嘉就怒道:“年老迈嫂安的甚么心?我本日上县城来买四轮车,倒是咱老爷子商定好的。年老迈嫂必然要禁止,莫非是要连老爷子的话都不听了?”
如果宋熠在这里,并且晓得了江慧嘉的心机活动,这个时候必然要呼冤枉。他甚么时候自称学霸了?他连“学霸”这个词都没听过好不好?
宋大郎也在背面瞪大了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这边不断闹腾,掌柜的竟不好再与她还价还价。
要不是出于对这位“纯粹前人”的信赖,她能被误导成如许,傻乎乎一向用“四轮车”来指代轮椅吗?可见本土人也有不靠谱的时候,宋三郎你固然号称学霸,可惜钻故纸堆短长,知天下事却一定啊!
江慧嘉眉头动了动,微微看了张氏一眼,又看向掌柜,问:“我若本日付了定钱,几今后能够拿到轮椅?”
张氏见她不但不听劝,反还顶了上来,顿时更急:“这说的是啥话呢!咱农家人,哪有那金贵?就是买了这轮椅,三弟他也不能走啊!躺不躺床上的,他不都得要人照顾?就为了这么一椅子,咋滴就值当十贯钱?咱乡间一把椅子,能卖一百文都顶天了!哪有十贯钱的椅子?”
江慧嘉又对掌柜道:“便是八贯钱,掌柜的如果觉着能成,便说个定钱。我这就交了定钱,我们再写好契纸,十今后我好来取轮椅。”
张氏就凑到她耳边,微微抬高了声音,急道:“三弟妹,这但是十贯钱呢!啥物件要十贯钱?又不是金做的轮椅,哪能就这么贵?这不能定啊!”
凡是商家说亏,实在还肯卖的东西,那必然是有赚的。
掌柜接了银子,拿出一个点子小秤来称,称下来是二两一钱银,折得铜钱两贯零五百二十文。此人便连连道:“官方兑换代价是两贯零一百文呢,小娘子,这回小店可亏大了。”
江慧嘉浅笑道:“略识得几个字,不做睁眼瞎罢了。”内心也是微浅笑,忍不住想,这回说的这句话,略有台词感,并且非常耳熟,仿佛是很多古文小说里被用烂了的。
江慧嘉内心笑了笑,面上只道:“掌柜的经商讲仁义,必然财路广进,越做越大。”一边从袖袋里取出一只小荷包,从里头掂了一块碎银子出来,“请掌柜的称一称,这银子约有二两,照一两银折一千二百文来算,掌柜的看着找我铜钱便是。”
提及来,她嫁奁里头明面上那五十两压箱银,说是银子,但因为银子可贵,实在是银钱参半的。此中白银有二十两,别的则是三十贯铜钱。而她未过明路的那一百两私房钱,则被江母柳氏早早存入了宝通钱庄,换成了百两银票,给她暗里夹带着,以备后用。
掌柜便提笔写下:“今收到……”写了三个字,看向江慧嘉,正要发问,江慧嘉已经自报流派,“我姓江,青山村人士,夫家姓宋,外子名唤宋熠,熠熠生辉的熠,掌柜的可写明白了。”
掌柜笑道:“说费事,是因为……这物件,小店也没有。小娘子如果定好了要买,先付定钱,小可自会叫采买上人去府城为小娘子定制。既是要定制,又要长途运输,说不得这代价还需往上提一提。也未几……”他报了价,“十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