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又转过身来,看着楚渔笑盈盈地说:“丫头,好好跟着咱金风馆的花魁学学,说不定过几年,丫头,你就成了下一个倾城。”说完,回身就带着人出了门。
“红姑,这就是新来的丫头么?长得倒斑斓。”
倾城懒惰的目光在楚渔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她那双破洞的鞋子上:“去给她找几件亮堂点的衣服,太寒酸了,我倾城再如何不如当年,也还是江宁城的花魁,可丢不起此人。”
“你就是说我长得不敷标致嘛,但我也不是很丑吧?”楚渔把腰板挺地直直的。
“姐姐,我不会喝酒咧。”楚渔连连摆手回绝,又拿起铁钳子,夹起几块柴炭,悄悄放进火盆。
红姑扭着柳腰,手执罗帕,悄悄抿嘴,对着楚渔回眸一笑:“去了你就晓得了。”
来到金风馆的第三天巳时,专门教管新人的红姑呈现在楚渔面前,她那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将楚渔浑身高低看了个遍,最后说了句:“跟我走吧。”
“来,小鱼,喝了这杯酒,就欢愉了。”
这就是所谓的只要落空以后才晓得珍惜吧。
“来。”
“小嘴会说话。”金芙蓉暴露高傲的笑容,颀长白净的手指在暖炉壁上悄悄扣着。
楚渔一口气把她影象里的大海都讲了个遍,到她回过神时,倾城早已倒在桌上睡着了,她的脸上带着暖和的笑容,和她白日的慵懒完整不一样。
酒涡笑在她脸上,如四月的梨花。
第52章独饮桑落
二人正说着,外边传来慌乱的脚步声,没一会儿,就有人的喘气声进入耳内。
有几次,楚渔想劝她少喝点,但想起莫愁警告过她的四个“不”字,到嘴的话都生生咽回了肚子。
“那夫人是对哪不对劲?”妇人又问。
金芙蓉也来了兴趣:“丫头嘴皮子工致,说吧。”
“我爹爹是渔夫,我娘亲煮的螃蟹超好吃。”一想到螃蟹,楚渔镇静地跳起来。
“就是,触怒了夫人,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人估客也拥戴道。
最后,莫愁交代了楚渔四个“不”,让楚渔牢服膺在内心。
见楚渔还一向转头看那袋银子,金芙蓉笑着拉起她的手。
“如何说?”倾城饶有兴趣地问。
“倾城女人不是在睡觉吗?”
“倾城啊,夙起的鸟儿有虫吃,前人这话假不了。你看看花容,哪日不是早早地起来打扮打扮,就这番情意,把那崔公子打动地日日心肝儿心肝儿地唤。你哪,得热忱点,萧公子才会断念塌地宠着你。”
倾城就像没听到般,还是自顾自逗着鸟儿玩。
“楚渔,惟楚有才的楚,一条鱼的鱼。”
这金芙蓉每日逛街的风俗,真是给她带来了大大的收成,买返来的小女人,分红了三九等。年纪大又优良的女人,天然是好吃好喝供着,另有仆人服侍。
莫愁翻开帷帐,一个女子的背影呈现在楚渔面前,那女子一身大红色,半倚在椅子里,手里抓着几颗瓜子儿,正逗鸟儿玩。
“倡寮哪!你咋就跟我楚渔杠上了呢?”
倾城慵懒的声音,合着淡淡的苏合熏香,别具风情。
楚渔同莫愁讲了倾城让她说大海的事,莫愁听了,轻叹道:“女人故乡是漳州,也是海边,离福州不远。”
又拿出罗帕,沾着杯子里的花露,悄悄地擦净她鼻下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