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里,莫非你要我与这位女人走回贡龙?”苏小乞的眼神冷若寒霜。
沧海的盐有一半是从泰安商会手里过,赤手起家的郭大富更是一个传奇。
不知怀着如何的表情,郭瑶出了盗窟,又回绝苏小乞的搀扶,踉踉跄跄跌倒数次走下了山坡,她的身上也多了数处淤青。
迟良的眼里突然放出狂喜的光,大声道:“给我!给我!现在就给我!”
郭大富的眼中顿现喜色,郭瑶哀痛的开口:“我晓得良哥想仰仗着本身的双手拼出一番奇迹,这几年来我瞒着身份,是为了等你学有所成给你一个欣喜。”
“谅解我。”迟良回身就冲要入车厢。
“你怎能这般玩弄人?!”迟良恶狠狠的瞪着郭大富,语气中充满了恨意。
“你怕对不起列祖列宗?”郭瑶哭声凄厉。
忽的,远处传来骏马的长嘶,两匹如墨漆染的龙马奔驰而来,同时,另有一辆青铜锻造而成的车舆。
迟良不敢去看郭瑶的眼睛,道:“因为你的身子不敷明净,我……我……”
郭瑶嘴唇微启,欲要唤住迟良,终究却又闭上了双唇。
苏小乞只能闭上嘴了。
“因为我……因为我……”泪水无声无息的流下,打湿了狐裘,滴穿了白雪。
迟良手脚一僵。
迟良的脸顿时扭曲,谩骂道:“贱人!你们父女合起伙来欺负我,现在你对劲了?!”
“不管你知还是不知,正如你所说,缘分已尽。”这句话竟是马夫说的,就是苏小乞花了大代价才请来的马夫。
郭瑶敛衽作礼,道:“恳请中间勿要多言。”
郭瑶的眼中顿时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迟良似崩溃了,吼怒道:“你们为甚么这么做?”
突地,迟良的瞳孔骤的一缩,他瞥见了车厢的门上雕饰,就像是一撮细盐落入陶罐,那是泰安商会的标识。
这就是你对我的情义?!”郭瑶歇斯底里的哭嚎。
“良哥……”泪水夺眶而出,郭瑶想要投入迟良的怀里,迟良却向后退了几步,躲开了。
苏小乞暗叹口气,用纯洁磨练男人,用款项磨练女人,是天底下最笨拙的两件事,为甚么恰好有人乐此不疲的去做?
“你……你说甚么?”郭瑶红润细致的脸顷刻一片煞白。
“你还不明白吗?”郭大富冷哼,鄙夷道:“你觉得凭几首诗词就能做我郭大富的半子?”
“我该下去见他了。”郭瑶抬头将泪水流回眼底,极力的让脸上挂起笑容。
特别是,他恰好要在这里看这类蠢事。
迟良的神采顿时变了,骇怪的看了郭大富一眼,又不敢置信的看着双目通红的郭瑶,颤声道:“瑶……瑶妹……这……这究竟是如何回事?”
“我早与你说过,文人最薄情,现在你可托我的了?”腆着肚子的郭大富从车厢走出,年近六十的他又白又胖,挤成一条缝的双眼却透露着一股严肃的气势。
苏小乞也大感惊奇,他所做的竟然都是郭大富安排好的,实在令人不成思议。
“瑶妹!”迟良仓猝上前搀住郭瑶,但紧接着,他的手不自发的向后缩了缩,“你……你……你没事吧?”
郭瑶的手猛地攥紧,又持续道:“每月爹爹都会给我一笔钱作零花,我分文没动,这是我筹办给你的礼品。”
“徒弟,我们走。”这句话迟良是对马夫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