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半晌便驶到了迟良身前,迟良举头怔怔的望着,这辆马车的确就像是一座挪动的城堡,他与苏小乞所乘坐的马车与之比拟,纤细的就像是一粒灰尘。
郭瑶惨淡一笑,从腰间扯下一个暗红色的香囊,迟良正要伸手去接,却见香囊扔给了苏小乞。
迟良面露痛苦之色,道:“我……我不能娶你为妻了。”
郭瑶的眼中顿时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郭瑶嘴唇微启,欲要唤住迟良,终究却又闭上了双唇。
“因为我……因为我……”泪水无声无息的流下,打湿了狐裘,滴穿了白雪。
一名侏儒站在了郭大富的身边,最为惹人谛视标是他的双手,就如同是精钢铸成。
迟良将下唇咬出了一排血印,道:“我不能……我不能娶你如许的人。”
苏小乞也大感惊奇,他所做的竟然都是郭大富安排好的,实在令人不成思议。
迟良似崩溃了,吼怒道:“你们为甚么这么做?”
突地,迟良的瞳孔骤的一缩,他瞥见了车厢的门上雕饰,就像是一撮细盐落入陶罐,那是泰安商会的标识。
将迟良击飞,这名侏儒又身形一闪,躲进龙马的肚下,难怪不见马夫,本来马夫就贴在龙马的肚子上。
“中间守诺,这个百宝囊便送给中间了。”
这就是你对我的情义?!”郭瑶歇斯底里的哭嚎。
郭瑶的手猛地攥紧,又持续道:“每月爹爹都会给我一笔钱作零花,我分文没动,这是我筹办给你的礼品。”
“你……”
沧海的盐有一半是从泰安商会手里过,赤手起家的郭大富更是一个传奇。
苏小乞暗叹口气,用纯洁磨练男人,用款项磨练女人,是天底下最笨拙的两件事,为甚么恰好有人乐此不疲的去做?
迟良手脚一僵。
“欣喜?”迟良耻笑道:“怕是惊吓吧?”
“为的就是让瑶瑶看清你究竟是个如何的人。”郭大富嘲笑。
“是了,是了。”迟良失魂落魄的下了马车,朝着贡龙城的方向跌跌撞撞的前行,“该走的是我,该走的是我才对。”
“你怎能这般玩弄人?!”迟良恶狠狠的瞪着郭大富,语气中充满了恨意。
“你怕对不起列祖列宗?”郭瑶哭声凄厉。
苏小乞只能闭上嘴了。
“冰天雪地里,莫非你要我与这位女人走回贡龙?”苏小乞的眼神冷若寒霜。
“谅解我。”迟良回身就冲要入车厢。
“良哥……”泪水夺眶而出,郭瑶想要投入迟良的怀里,迟良却向后退了几步,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