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材已经不受本身节制，暗中就像是有一个提线的人，而他，就是被线操控的木偶。
“我是谁你们看不出吗？”声音是从苏小乞的口中收回来的，倒是衰老的声音，苏小乞怎会听不出廖元的声音？
苏小乞并不感到惊奇，除了朋友，又有谁在追杀人时，身穿夜行衣？乃至将眼睛都埋没起来？
苏小乞苦涩的扯起嘴角。
其他三人闻言，当真承认了芦柴黑衣人的主张，竟然真的抛下苏小乞走了。
“那他呢？”脑袋似西瓜的黑衣人见同业三人已有拜别的意义，问起苏小乞的运气。
苏小乞抬头望着天上的弯月，道:“人间很多事本就是人力没法反对的，但我们能够挑选痛哭流涕，还是安然面对。”
血管、经脉、肉骨，都在痛苦的呻-吟，夜空上的弯月俄然被雾掩蔽了，葫芦林里起了一场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
雾被鲜血染红，雾中惊呼声一片，紧接着，各色光芒闪烁，但很快便抖颤数下，耗费在了氛围中。与之一同消逝的，另有黑衣人强大的气味。
廖元惊奇道:“你竟然不为死感到哀痛？”
雄浑的灵力在经脉中冲荡，痛觉还在的苏小乞明显感到撕心裂肺的疼，脸上却做不出任何神采，他的精神、灵魂都如被割成了碎片，剁成了肉泥。
视野垂垂恍惚，与之而来的，是无边无边的暗中，就在苏小乞的双目缓缓阖起，他的面前俄然呈现了一双甲缝塞满黑泥的脏脚。
可争夺这一点点时候又有甚么用？
苏小乞皱眉，正想开口，一缕血线却从嘴里流了出来。
“想不到我会来？”廖元缓缓下蹲，像是用尽了满身的力量。
若他所说的都是假的？
“确切可惜。”苏小乞竟然轻松的叹了口气。
雾来的快，去的一样快，半晌之间，凄冷的月光便遣散葫芦林的面纱，洒在了林中半跪在地的血人身上。
“以是呢？”
“虚灵蜃云！苍云剑派！”四人同时大喊。
可惜这不过是自欺欺人，倘若真的熟谙，一层黑布便能让熟悉的两人成了陌生人？
“追追看？”
“你们有甚么好主张？”手拿短棍的黑衣人视野一一掠过三人。
廖元却像是懂现在苏小乞在想甚么，道:“你猜的没错，我也受伤了。”
“此次真是在灾害逃了。”想的多了，苏小乞的心也鄙人沉，像这类遭受战，他连布局的机遇都没有，如何谋算都是必死无生的结局。
瞳孔突然收缩，苏小乞猛地昂首，对上了廖元居高临下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