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尊恶鬼彩绘一个满身绿荧,手持三尖叉,口里衔着具没有头颅的赤身女尸,满身毛发混乱飞舞;一个周身血红,握着把串着三五具无头无脚尸身的挫骨钢刀,眼口耳鼻皆有火舌迸出。悚然之余我还发明这俩尊催命恶鬼全伸着左手,正正指向下方那暗中莫测的庞大深洞。
我心说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傻子坑了。甚么是傻子坑?就是只要脑筋有弊端的傻子才会下去的坑啊。指不定上面有甚么等着呢!往好处想,甚么殉葬坑、埋骨地、地下河床、地底迷宫;往坏处想,甚么利刃陷坑、流沙阵、毒虫怪兽巢穴、酆都正址、白粽子黑粽子血粽子干粽子湿粽子集合营等等等等,谁他娘说的准来哪茬儿?这不是傻子坑是甚么?
因为所画图案色采素净,栩栩如生又自带灯光结果,直看得我心惊肉汗毛倒竖,两脚止不住颤抖。但俗话说人倒架子不能倒,我心说不管这地宫是他娘谁建的,墓主必定是孔贤人的头号粉丝没跑,这么大手笔,不就是要表达“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中间思惟嘛。夸大,忒夸大。保持主动悲观的心态是我的一贯风格,这么一想倒也没那么怵了,可顶上壁画实在让人难以对眼,我只得抽回目光,心境却如同石沉大海叶遭秋风普通——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脑筋里嗡嗡作响,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都到这地步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时不我待,我去他二大爷的,先撒丫子跑吧!我也不敢转头看坑洞口有没有追兵,只咬着后槽牙边骂遍背后那不晓得是甚么玩意的十八代祖宗边一步三蹿的拾阶而下。
我自是懂这事理,以是下了石阶便先寻路站稳脚根,洞底延长开阔,光源充分,只一环顾我就诧异发明——在被阳燧注满的深潭边上整齐列举着九口巨型青铜棺椁,光彩如墨,喧闹无声,在这诡异之地印衬着血红的光照显得非常刺眼。
只走了一个来回我便惊觉,这八条甬道还真他娘是一模一样——不但口门拐道不异,就连那奇特非常的古铜镜竟也是划一的不异:一个甬道拐角一面镜,竖得分毫不差。
只望了一眼我便轻哼一声退回身形,想骗你唐三爷上道儿,这燃烧候还差的远呢。想罢我放了那大坑洞转眼去检察石室里别的七条甬道,因为这几条甬道修得几近一模一样难分伯仲,我便抽出了先前别在腰后那半只火折子,放到本身走过的那条甬道口以作标示,随后开端一一排查其他甬道。
正赶着我迟疑不定时,不知是从周遭哪个甬道里突就传出一阵女人的惨痛笑声,这万籁沉寂的环境里淬不及防听到这么声堪比炸雷般的声响,吓得我嗓子眼一堵差点没一头栽进面前那庞大深坑里去,他奶奶的!我脸颊一麻,周身三千六百万毛孔瞬息间一颤,待晃过神来,就发明本身已经顺着那恶鬼所指的洞窟石阶在往下噌噌噌的跑了。
洞底景象确是同我先前所想,一汪腥红似血般的深潭映入视线,深潭修凿的范围也和头顶坑洞入口处直径大同小异,八股阳燧缓缓汇入其间,填得甚是满当,若不是没有温度,任谁瞅一眼都会遐想到身处火山口的景象;并且这阳燧深潭还不能与浅显水潭相提并论,落水里去那另有得救,这如果一不留意栽到这阳燧深潭里去,怕是连大罗金仙都得乱了方寸,更别说七尺活人了,三俩下就跟注水银似的,陷立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