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顿饭时,那乩扶得动了,写出四个大字:“王公听判。”王员外仓猝丢了乩笔,下来拜了四拜,问道:“不知大仙贵姓大名?”问罢,又去扶乩。那乩扭转如飞,写下一行道:“吾乃伏魔大帝关圣帝君是也。”陈礼吓得鄙人面叩首如捣蒜,说道:“本日二位老爷心诚,请得夫子降坛,这是等闲不得的事!老是二位老爷大福。必要非常诚敬,如有些须怠慢,隐士就担戴不起!”二位也觉悚然,毛发皆竖,丢着乩笔,下来又拜了四拜,再上去扶。陈礼道:“且住。沙盘小,恐怕夫子唆使言语多,写不下,且拿一副纸笔来,待隐士在旁记下同看。”因而拿了一副纸笔,递与陈礼在旁钞写,两位仍旧扶着。那乩运笔如飞,写道:
当下荀员外拗不过,只得听他告了假,一同来家。替太夫人治丧,连续开了七日吊,司、道、府、县,都来吊纸。此时轰动薛家集,百十里路外的人。男男女女,都来看荀老爷家的丧事。集上申祥甫已是死了,他儿子申文卿袭了丈人夏总甲的缺,特长本来叩首,看门效力。整正闹了两个月,丧事已毕。王员外共借了上千两的银子与荀家,作辞回京。荀员外送出境外,谢了又谢。王员外一起无话,到京才开了假,早见长班领着一个报录的人出去叩喜。不因这一报,有分教:
次日朝晨,请了吏部掌案的金东崖来商讨。金东崖道:“仕进的人,匿丧的事是行不得的!只可说是能员,要留部在任守制,这个无妨,但须是大人们保举,我们无从用力。如果发来部议,我天然效力,是不消说了。”两位重托了金东崖去。到晚,荀员外自换了青衣小帽,悄悄去求周司业、范通政两位教员,求个保举,两位都说:“能够酌量而行。”
羡尔功名夏后,一枝高折鲜红。大江烟浪杳无踪。两日黄堂坐拥。
未知所报王员外是何丧事,且听下回分化。
贞臣良佐,忽为悖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