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差人要多少银子赎这枕箱,且听下回分化。
问到文海楼,一向出来请马先生说话。马二先生见是县里人,不知何事,只得邀他上楼坐下。差人道:“先生一贯可同做南昌府的蘧家蘧小相儿相与?”马二先生道:“这是我极好的弟兄。头翁,你问他怎的?”差人两边一望道:“这里没有外人么?”马二先生道:“没有。”把座子移近跟前,拿出这张呈子来与马二先生看,道:“他家竟有这件事。我们公门里好修行,以是通个信给他,早为摒挡,怎肯坏这个知己?”马二先生看完,面如土色,又问了备细,向差人道:“这事断断破不得。既承头翁美意,千万将呈子捺下。他却不在家,到坟上补缀去了,等他来时商讨。”差人道:“他本日就要递。这是犯枢纽的事,那个敢捺?”马二先生慌了道:“这个如何了得!”差人道:“先生,你一个‘子曰行’的人,怎如许没主张?自古‘钱到公事办,火到猪头烂’,只要破些银子,把这枕箱买了返来,这事便罢了。”马二先生鼓掌道:“好主张!”当下锁了楼门,同差人到旅店里,马二先生做东,大盘大碗请差人吃着,商讨此事。只因这一番,有分教:
说着,一小我在门首过,叫了差人一声“老爹”,走畴昔了。差人见那人入迷,叫宦成坐着,本身悄悄尾了那人去。只听得那人丁里抱怨道:“白白给他打了一顿,倒是没有伤,喊不得冤。待要本身做出伤来,官府又会验的出。”差人悄悄的拾了一块砖头,凶神的走上去把头一打,打了一个大洞,那鲜血直流出来。那人吓了一跳,问差人道:“这是怎的?”差人道:“你方才说没有伤,这不是伤么?又不是本身弄出来的,不怕老爷会验,还不快去喊冤哩!”那人倒实在感激,谢了他,把那血用手一抹,涂成一个血脸,往县前喊冤去了。
通都大邑,来了几位选家;僻壤穷乡,出了一尊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