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廷玺道:“这是了,一点也不错!你是甚么人?”那人道:“我是跟大太爷的,叫作阿三。”鲍廷玺道:“大太爷在那边?”阿三道:“大太爷现在姑苏抚院衙门里做相公,每年一千两银子。现在现在大太爷第宅里。既是六太爷,就请同小的到第宅里和大太爷相会。”鲍廷玺喜从天降,就同阿三一向走到淮清桥抚院第宅前。阿三道:“六太爷请到河底下茶社里坐着。我去请大太爷来会。”一向去了。
当下会了茶钱,一同走到王羽秋店里。王羽秋也见了礼。鲍廷玺请他在前面。王太太拜见大伯,此时衣服金饰都没有了,只穿戴家常打扮。倪廷珠荷包里拿出四两银子来,送与弟妇做拜见礼。王太太瞥见有这一个别面大伯,不觉忧愁减了一半,本身捧茶上来。鲍廷玺接着,送与大哥。倪廷珠吃了一杯茶,说道:“兄弟,我且暂回第宅里去。我就返来和你说话,你在家等着我。”说罢,去了。鲍廷玺在家和太太商讨:“少刻大哥来,我们须备个酒饭候着。现在买一只板鸭和几斤肉,再买一尾鱼来,托王羽秋老爹来清算,做个四样才好。”王太太说:“呸!你这死不见地面的货!他一个抚院衙门里住着的人,他没有见过板鸭和肉?他天然是吃了饭才来。他稀少你如许东西吃?现在快秤三钱六分银子,到果子店里装十六个细巧围碟子来,打几斤陈百花酒候着他,才是个事理!”鲍廷玺道:“太太说的是。”当下秤了银子,把酒和碟子都备齐,捧了来家。
要紧,要紧!
那一日,鲍廷玺街上逛逛返来,王羽秋迎着问道:“你当初有个令兄在姑苏么?”鲍廷玺道:“我老爹只得我一个儿子,并没有哥哥。”王羽秋道:“不是鲍家的,是你那三牌坊倪家的。”鲍廷玺道:“倪家虽有几个哥哥,闻声说,都是我老爹自小卖出去了,厥后一总都不知个下落,却也未曾闻声是在姑苏。”王羽秋道:“方才有小我,一起找来,找在隔壁鲍老太家,说:‘倪大太爷找倪六太爷的。’鲍老太不招应,那人就问在我这里,我就想到你身上。你当初在倪家但是第六?”鲍廷玺道:“我恰是第六。”王羽秋道:“那人找不到,又到那边找去了。他少不得还找了返来,你在我店里坐了候着。”少顷,只见那人又来找问。王羽秋道:“这便是倪六爷,你找他怎的?”鲍廷玺道:“你是那边来的?是阿谁要找我?”那人在腰里拿出一个红纸帖子来,递与鲍廷玺看。鲍廷玺接着,只见上写道:
正闹着,沈大脚手里拿着两包点心,走到房里来道贺。才走进房,太太一眼瞥见,上前就一把揪住,把他揪到马子跟前,揭开马子,抓了一把尿屎,抹了他一脸一嘴。沈大脚满鼻子都塞满了臭气。世人来扯开了。沈大脚走出堂屋里,又被鲍老太指着脸骂了一顿。沈大脚没情败兴,只得讨些水洗了脸,悄悄的出了门,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