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次日,鲍廷玺将本身川资又买了一副牲醴、纸钱,去上了哥哥坟返来。连连在饭店里住了几天,川资也用尽了,阿三也辞了他往别处去了。考虑没有主张,只得把新做来的一件见抚院的绸直裰当了两把银子,且到扬州寻寻季姑爷再处。
空堂宴集,鸡群来皎鹤之翔。
只见那姓诸葛的正在那边探头探脑的望,季恬逸大声道:“诸葛先生,我替你约了一名大名士来!”那人走了出来,迎进刻字店里,作了揖,把萧金铉的行李存放在刻字店内。三人同到茶社里,叙礼坐下,相互各道姓名。那人道:“小弟复姓诸葛,名佑,字天申。”萧金铉道:“小弟姓萧,名鼎,字金铉。”季恬逸就把方才诸葛天申有几百银子要选文章的话说了。诸葛天申道:“这选事,小弟本身也略知一二,因到大邦,需求请一名大名下的先生,以附骥尾。今得见萧先生,如鱼之得水了!”萧金铉道:“只恐小弟菲材,不堪胜任。”季恬逸道:“两位都不必谦,相互久仰,本日一见仍旧。诸葛先生且做个东,请萧先生吃个上马饭,把这话细细商讨。”诸葛天申道:“这话有理,客边只好假馆坐坐。”
正说着,季苇萧走了出来,笑说道:“你们在这里讲盐白痴的故事?我克日闻声说,扬州是‘六精’。”辛东之道:“是‘五精,罢了,那边‘六精’?”季苇萧道:“是‘六精’的狠!我说与你听:他轿里是坐的债精,抬轿的是牛精,跟轿的是屁精,看门的是谎精,家里藏着的是妖精,这是‘五精’了。现在时作,这些盐商头上戴的是方巾,中间定是一个水晶结实,合起来是‘六精’。”说罢,一齐笑了。捧上面来吃。四人吃着,鲍廷玺问道:“我闻声说,盐务里这些有钱的,到面店里,八分一碗的面,只呷一口汤,就拿下去赏与轿夫吃。这话但是有的么?”辛先生道:“如何不是有的。”金先生道:“他那边当真吃不下。他本是在家里泡了一碗锅巴吃了,才到面店去的!”
次日凌晨,一小我坐了肩舆来拜,传进帖子,上写“年家眷同窗弟宗姬顿首拜”。季苇萧迎了出去,见那人方巾阔服,古貌古心。出去坐下。季苇萧动问:“仙乡尊字?”那人道:“贱字穆庵,敝处湖广。一贯在京,同谢茂秦先生馆于赵王家里。因返舍逛逛,在这里路过,闻知大名,特来进谒。有一个小照行乐,求大笔一题。将来还要带到南京去,遍请诸名公题咏。”季苇萧道:“先生大名,如雷灌耳。小弟献丑,真是弄斧班门了。”说罢,吃了茶,打恭上轿而去。刚好鲍廷玺走来,取了书子和川资,谢了季苇萧。季苇萧向他说:“姑老爷到南京,千万寻到状元境,劝我那朋友季恬逸归去。南京这处所是能够饿的死人的。万不成久住!”说毕,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