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太爷毛了,只得退了堂,将犯人寄监,亲身坐轿上第宅辕门面禀了抚军。那抚军听了备细,晓得凤鸣岐是驰名的懦夫,此中必有原因。何况苗总兵已死于狱中,抑且万里保举中书的知照已到院,此事也不关紧急。因此叮咛祁知府从宽办结。竟将万里、凤鸣岐都开释,抚院也就回杭州去了。这一场焰腾腾的官事,却被凤四老爹一瓢冷水泼息。
深谋狡计之奸棍,急偿夙债。
不知凤四老爹来寻甚么人,且听下回分化。
次日,日头未出的时候,梢公背了一个筲袋上了船,吃紧的开了,走了三十里,方才吃早餐。早餐吃过了,将下午,凤四老爹闲坐在舱里,对万中书说道:“我看先生此番固然一定大伤筋骨,但是都院的官司,也够拖缠哩。依我的意义,审你的时节,不管问你甚情节,你只说家中住的一个旅客凤鸣岐做的。等他来拿了我去,就有事理了。”正说着,只见那丝客人眼儿红红的,在前舱里哭。凤四老爹同世人忙问道:“客人,怎的了?”那客人只不则声。凤四老爹蓦地大悟,指着丝客人道:“是了,你这客人想是少年不老成,现在上了当了。”那客人不觉又羞的哭了起来。凤四老爹细细问了一遍,才晓得昨晚都睡静了,这客人还倚着船窗,傲视那船上妇人。这妇人见那两个客人去了,才立出舱来,望着丝客人笑。船本靠得紧,虽是隔船,离身甚近。丝客人悄悄捏了他一下,那妇人便笑嘻嘻从窗子里爬了过来,就做了巫山一夕。这丝客人睡着了,他就把行李内四封银子二百两,尽行携了去了。早上开船,这客情面思还昏昏的,到了现在,瞥见被囊开了,才晓得被人偷了去。真是哑子梦见妈――说不出来的苦。
拔山扛鼎之义士,再显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