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一边策马,一边点头道:“莫不是你小子昨夜健忘喂饱这两匹战马,跑得……”
昏黑的夜色中,忽地响起了短促的马蹄声。
皇城重地,鱼朝恩常日来皇城,最多只会带一万人马,其他神策府精锐普通都在神策府中。更何况,本日鱼朝恩设下了杀局,担忧定王瞧见神策军颇多不敢入城,害他算计成空,因而便少带了五千人马――统统清楚尽在把握当中,怎会俄然多了三千马队入城?
箭矢离弦,直冲鱼朝恩心口而去。
城头上的神策军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三十名黑衣蒙面死士从檐上纷繁跳下,围住了李侗的人马。
云飞话还没说完,便瞧见云扬别离扑灭了酒坛,循着马蹄声响的方向将酒坛扔了出去――酒坛落地,溅起无数火花,一时照亮了追兵甲衣上的标记。
“驾!”
定王府马队来不及追逐云扬四人,只得全军冲杀向神策马队,两股马队刹时厮杀一起,鲜血点点班驳雪道之上,预示着一场殛毙才方才开端。
“少夫人跟老夫人……”云扬刚要说话,忽地瞥见了定王府马队后模糊呈现的神策追兵,不由笑道,“早就被鱼大将军接到神策府中庇护了,你们入彀了,看看你们身后是甚么?”
“王爷――!”
拂晓时分,长安东城门前,云家两兄弟赶车过了守城将军的查问后,径直沿着官道往商州方向驰去。
云扬当即木立在地,难堪地看了看栖霞,想要推开絮儿,絮儿却抱得更紧。
定王府马队还来不及反应,四人已骑马窜入雪林,再次没了踪迹。
“踏踏……踏踏……”
“等等大哥,你看前面――”云扬猛扯马儿缰绳,但是已来不及――只见马蹄被四根拦在山道上的麻绳给一绊,马儿依着势子往前摔去,将身后的马车高高抛起。
“庇护大将军!”云晚箫抛弃手中的弓箭,抄起一边的银枪,佯作保护鱼朝恩,夺下一匹战马,飞奔而来。
“云……云晚箫……你救咱家……咱家……会赏你……”鱼朝恩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又一箭射中他的喉咙,只见他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大殿金碧光辉的藻井,重重倒在地上,刹时断气。
“报――大将军不……啊!”来报信的小兵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已被一箭穿胸,当即倒地断气。
天已大亮,可天上却黑云翻滚,阴沉沉地像是压在民气口一样。
神策小兵想了想,“方才瞧见云将军正与定王府兵独斗……”
“站住!鱼大将军是朝之重臣,可定王殿下是皇亲贵胄,冲犯皇亲,是极刑!”云晚箫从鱼朝恩手顶用力拿出虎符,起家高低垂起,“众神策府将士听令,停战!”
现在不消小兵回报,鱼朝恩看得清楚,那三千定王府兵已涌入内城,黑压压地往这边杀来。
“他一人?”鱼朝恩心乱如麻,索性命令,“紧闭皇城内四城门,就让云晚箫一人去拼,你们给本将军把皇城守好了!咱家如果少了一根毫毛,定要你们的命!”
天垂垂亮了起来,雪林当中又响起了追逐的马蹄声,云扬今后瞄见了一群模糊的唐军马队影子,惊声道:“如何来得如此快?”
云晚箫只感觉从未有现下感觉苦楚,她听得哀嚎声越来越多,打马直奔安福门,现下定王就算不死,也该负伤,恰是让鱼朝恩的催命符出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