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忘心师太幽幽道了这两个字。
李益不甘心肠翻身上马,望着霍小玉远去的马车,眼底闪过一抹阴沉之色,低头看了一眼掌中的刺史金印,悄悄道:“云晚箫,王爷容不得你活,你就休怪我对你暗下杀手!”
云晚箫轻笑道:“师太公然短长,晚箫甘拜下风。”
云晚箫错愕地看着忘心师太,“师太?”
看来云晚箫这个恶棍将军,是不筹算等闲放她霍小玉分开了。
霍小玉下认识地偷偷瞄了云晚箫一眼,见她白净的面庞上公然飘起两朵红云,若不知本相,只会觉得这是云晚箫怒急红脸,本日死活也不会放人。
晓得将军胜了此局,云飞与云扬对劲地一笑,当即上前,夺下了赶车将士的马鞭,掀起车帘,笑道:“霍女人,请。”
李益神采乌青,想怒偏生又不能怒,只能硬生生地死咬住牙关,半天想不出一句话辩驳云晚箫。
忘心师太细心看了一眼云晚箫的神采,轻叹一声,看来本日这碗白粥,没有那么好熬。
“是么?”云晚箫模糊感觉忘心师太似是内心藏了些她不晓得的东西,也明白就算直问师太,她也不见得会说实话。
云晚箫脸上的霜华消逝,扫了一眼一边的马车,轻笑了一声,对着郑净持与霍小玉抱拳道:“家母听闻霍女人舞姿惊人,本日特命晚箫巡防结束后,来请霍女人去府上献舞一曲,如果霍女人不弃,无妨就上刺史大人筹办的马车,随我回府献舞,如何?”
云晚箫眸中很有歉意,却未几言,只是径直走向了忘心师太,“师太,有劳了。”
忘心师太会心一笑,“仇恨之海,越是执迷,越是难以转头,事到现在,你还想持续复仇么?”
忘心师太将淘好的白米倒入铁锅中,哀声道:“看来,不管我再念多少经,也难以洗尽我身上感染的血腥味。”
当年牵涉潼关之战的人,哪一个不是这锅中白米,不熬到稀烂,是永久也逃不出这口煎熬的铁锅,即便是幸运逃出去了,也逃不了食粥人的口,要么同流合污,要么骸骨无存。
“是,夫人!”絮儿严峻兮兮地上前扶住了郑净持,颤巍巍地跟着郑净持走进了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