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霍小玉心头忽地浮起一个念想,献艺之时,可要试一试这云麾将军,究竟是真不好美色,还是假不好美色?
霍小玉不知娘究竟想到了甚么体例,只晓得既然娘说得果断,必定已想好了退路,就依着娘也好,因而随口应了一声“好”。
“瞧你那熊样!少痴心妄图了!”
暮色渐浓,昏鸦归啼,商州郊野,残霞满天。
云飞放声一笑,瞄了一眼云扬脸上的巴掌印,干咳了两声,“归去这巴掌印你本身跟娘解释,但是你本身打的,我可不想被娘骂。”
“嗯。”霍小玉低颔应了一句,跟着云飞走入了将军府。
“老将军对我有拯救之恩,栖霞能服侍公子,是栖霞的福分,公子不必自责。”栖霞豁然笑了笑,望着孤宅兆碑上的尉迟二字,眸光庞大,“信赖尉迟大哥也但愿公子好好活着。”
郑净持不由得轻叹一声,“唉,小玉,回到长安,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栖霞身子一颤,“公子……”
“你们瞧,霍小玉公然名不虚传,当真生得可儿呐!”
“无妨事。”霍小玉淡淡一笑,“我本就是卖笑之人,生来就只为了博君一乐,将军不必起火,也不必呵叱他们。”
这云麾将军的府邸,并没有小玉设想中的都丽堂皇,黑瓦泛灰,白墙泛黄,似是有些年代没有创新。
马车车帘俄然一掀,云飞恭敬隧道:“请霍女人与霍夫人下车,进府用膳。”
此人,甚冷。
云飞狠狠瞪了云扬一眼,“你这小子何时才气长点心眼?将军受伤确有其事,但是伤的是心口,并非男儿关键。你照方才那样说,让霍女人听了去,觉得我们将军伤了关键,不能娶妻,如果被霍女人在长安觥筹交叉中鼓吹了出去,另有哪家好女人肯嫁将军?”
直到本日,云晚箫还是不明白,为何爹非要她扮作儿郎,假凤虚凰一世?
云晚箫冰霜似的脸上浮起一丝少有的笑,笑中带着一丝歉然,一丝涩然,“四年前的本日,潼关之战若不是尉迟大哥倾命相救,只怕我不但身故疆场,也会成了祸害宗族、罪犯欺君的罪人。”
将三柱暗香插上坟头,云晚箫笃定地看着栖霞,“不,毕竟是我欠了尉迟大哥一条命,也欠了你一个好夫郎,我自当给你跟尉迟大哥一个交代。”
“额……”云扬一愣,瞪了云飞一眼。
云飞笑了笑,指了指马车上装行李的木箱,“我们快些把霍女人的行装送出来,这腹中空得慌,得先去填饱肚子,不然一会儿将军返来,我们就得饿着陪将军赴宴了。”
“就远远地瞧一眼,哪儿痴心妄图了?”
“是么?”郑净持瞧见小玉脸上浮起的笑意,插话道,“云将军好人有好报,上天定会保佑他一世康泰。”
郑净持的神采刹时变得惨白,放着谦然知礼的李益不要,偏生要来商州,如果当真押错了宝,委曲小玉嫁个病秧子,落个半生孤寡的了局,她郑净持宁肯回长安再做策划,也不要小玉留在商州。
霍小玉晓得这是娘提示她莫要对云晚箫动念想,她对着郑净持点头一笑,表示晓得母亲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