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宝通虽知天赋生全之意已定,但仍旧义愤难平,不屑道:“明显是被先生逼得无法之举……”
姜仲神采微变,任由银色文气束住满身,昂首看着陈摘星,道:“何必如此?”
“摘星太子携银色文胆觉醒之威邀战,何人能敌?”
若姚守朴所料,陈摘星公然也选了《鹊桥仙令》:“锦楼不到野人家,但门外、清流叠嶂。”
姜仲站在船面上,昂首看着陈摘星,与世人一样,等候那芳华四射的一刻,互听陈摘星念叨:
彼时,莫说岸边楼上的观众,就连范府船上的世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姜仲,姜仲也自发当仁不让,筹办写一首迎击,不料范家大蜜斯范宝凤抢先一步,填了一首《鹊桥令》,虽说整首小词未脱“月露玉盘”、“桂花蛛鹊”的限定,但词句起笔的天然,以及字里行间流露着的专属于女性的细致奥妙,都使得此词一成,文气自生。
刚才被摘星太子训了一句的薛启小声跟火伴说道。
此时陈摘星厚积薄发,觉醒银色文胆,气势正处顶峰,一道道文气降下,已经完整堵住姜仲退路,画地为牢。只要姜仲不接战,一身文道便废。
说着转头叮咛鸣蝉:“赏陈人中红丝砚一方,散竹笔一支,黄金百两。”
“一杯相属,才子安在,不见绕梁清唱。人间高山亦崎岖,叹银汉、何曾风波。”
言出光随,一缕银色文气罩住船面上的姜仲。
“词成,点星!”
上阕一出,通体文气霍然高文,汪洋尽情,腹部有光芒散出,那是文胆即醒之兆。
姚守朴等梁国官员神采庞大,不免又是一番感喟。
姜仲浅笑道:“陈国太子觉醒文胆,乃是人族大事,届时势必轰动十国,而他将冲破地点选在梁国,更是梁国之幸,我们能切身见证,与有荣焉,何必应对?”
“太子冲要破了。”
一步三句,且前两句一“巧”一“恨”,既点明“七夕乞巧之意”,又阐述了“牛郎织女的爱情悲剧特性”,精炼逼真;而第三句“暗度”一词更添凄美之意。
不止如此,太华城某座宫殿之巅,一名手持占星杖的法师双臂伸开,对着南边做出拥抱状。
姚守朴微微侧身跟身边的一名官员说:“摘星太子要在彻夜觉醒文胆。”
场间发作出一阵赞叹:“摘星太子要邀战陈人中!”
“好!好!”苏允拊掌赞道:“这两句超凡脱俗,端的是佳句。”姚守朴也只能微微点头。
此时姜仲仿佛置身于一个透明气球当中。
半晌后,天生异象。
陈摘星却不睬会,持续前行,目睹一脚即将踏空,俄然体内文气自生,形质可见,继而盈盈然流遍满身,显现出一种令人佩服的力量。
仙居楼上,陈国才子团弹冠相庆,齐声高呼:“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仙居楼上,林玄早已站起家,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看着姜仲,满脸担忧。
姜国星斗阁、陈国钦天监、晋国太史局……彻夜,人族十国的观星者全数把目光投向梁国这片星空。
苏允望着漫天星光,几次念叨:“两情如果悠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不知念了几遍,忽而喟然叹道:“至此以后,鹊桥诗会便不必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