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官员点点头,回道:“本来应是要在后年大比时觉醒,不料碰到这个奇特少年陈人中,真是天机难测啊。”
场间百千人无不抬头张望,欲一睹上国太子之绝世风采,文采略微高深的少数文人才子模糊猜到要产生甚么,惊道:“陈国太子要觉醒文胆了!”
陈摘星不答,说了个“请”字,又一道文气落下。
一传十,十传百,转眼全场皆知,范宝通神采严峻地问姜仲:“先生,我们当如何应对?”
“月胧星淡,南飞乌鹊,暗数秋期天上……”
姚守朴及陈国才子团等人道:“他才华要尽了,这三句又回到伤离别的旧路上,他这一脚却也落不下去了!”
“摘星太子公然天纵奇才,一举觉醒银色文胆!”
“还是因循悲欢聚散之旨,幸亏字句练达,倒也可观。”和姚守朴并肩而站的礼部尚书苏允评道。
不止如此,太华城某座宫殿之巅,一名手持占星杖的法师双臂伸开,对着南边做出拥抱状。
言出光随,一缕银色文气罩住船面上的姜仲。
陈摘星负手立在楼边,身材随风微微闲逛,闭目抬头,一语不发。
林玄脸上的笑意难以讳饰,端起茶杯悠哉悠哉地刮着茶叶,边饮茶边点评道:“这位小陈先生能写‘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又能做‘银河波浪’、‘天风海雨’,文采高深,出息不成限量,要好好招揽。”
半晌后,天生异象。
姚守朴等梁国官员神采庞大,不免又是一番感喟。
姚守朴话刚说完,见陈摘星已经一脚腾空,身上文气快速活动,激发四周气味颠簸,构成一卷旋风,扯得一身华贵衣袍猎猎作响。
范宝通见状,神采大变,叫道:“你要干甚么?你要干甚么?家师已决意要成全你,你如何还要这般咄咄逼人?”
“是银色文胆!”
彼时,莫说岸边楼上的观众,就连范府船上的世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姜仲,姜仲也自发当仁不让,筹办写一首迎击,不料范家大蜜斯范宝凤抢先一步,填了一首《鹊桥令》,虽说整首小词未脱“月露玉盘”、“桂花蛛鹊”的限定,但词句起笔的天然,以及字里行间流露着的专属于女性的细致奥妙,都使得此词一成,文气自生。
一步三句,且前两句一“巧”一“恨”,既点明“七夕乞巧之意”,又阐述了“牛郎织女的爱情悲剧特性”,精炼逼真;而第三句“暗度”一词更添凄美之意。
正想着,忽见姜仲蓦地回身,那一步鲜明踩回,听他念叨:“两情如果悠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林玄笑着点点头,又喝了一口茶,赞道:“这茶也好。”
刚才被摘星太子训了一句的薛启小声跟火伴说道。
“阿谁陈人中若知本身竟逼得摘星太子提早冲破,不知会作何感触?”
合法文气升腾之际,姜仲一鼓作气,顺手又将苏东坡的《鹊桥仙・七夕》写出,这首词风格飘逸,别具一格,不改东坡诗词的豪宕阔达,“尚带天风海雨”般地搅得满场震惊莫名,更是将陈摘星的风头抢到一丝不剩,笔落轰动风雨,倒是几家欢乐几家愁,正如仙居楼上此时的景象。
但是,这仿佛只是开端。
“太子冲要破了。”
房檐所挂灯笼,尽皆黯然失容。
此时姜仲仿佛置身于一个透明气球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