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莫说岸边楼上的观众,就连范府船上的世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姜仲,姜仲也自发当仁不让,筹办写一首迎击,不料范家大蜜斯范宝凤抢先一步,填了一首《鹊桥令》,虽说整首小词未脱“月露玉盘”、“桂花蛛鹊”的限定,但词句起笔的天然,以及字里行间流露着的专属于女性的细致奥妙,都使得此词一成,文气自生。
姜仲走第二步。
那位官员笑了笑,却没有接下这个题目,道:“不知摘星太子会以哪首诗作冲破?”
合法文气升腾之际,姜仲一鼓作气,顺手又将苏东坡的《鹊桥仙・七夕》写出,这首词风格飘逸,别具一格,不改东坡诗词的豪宕阔达,“尚带天风海雨”般地搅得满场震惊莫名,更是将陈摘星的风头抢到一丝不剩,笔落轰动风雨,倒是几家欢乐几家愁,正如仙居楼上此时的景象。
孟剑娥右手早已握住她随身短剑“枕霞”的剑柄,听到范宝凤的话,点头“嗯”了一声。
“银色文胆!”
这一惊世骇俗的变故完整震煞全场。
姚守朴话刚说完,见陈摘星已经一脚腾空,身上文气快速活动,激发四周气味颠簸,构成一卷旋风,扯得一身华贵衣袍猎猎作响。
“一杯相属,才子安在,不见绕梁清唱。人间高山亦崎岖,叹银汉、何曾风波。”
随后那道文龙绕庐州城上空回旋数圈,继而冲天而去,临去前对着陈摘星甩出一记神龙摆尾,将他抽回到仙居楼上,接着消逝在夜空当中。
……
若姚守朴所料,陈摘星公然也选了《鹊桥仙令》:“锦楼不到野人家,但门外、清流叠嶂。”
上阕一出,通体文气霍然高文,汪洋尽情,腹部有光芒散出,那是文胆即醒之兆。
范宝通见状,神采大变,叫道:“你要干甚么?你要干甚么?家师已决意要成全你,你如何还要这般咄咄逼人?”
正想着,忽见姜仲蓦地回身,那一步鲜明踩回,听他念叨:“两情如果悠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摘星太子携银色文胆觉醒之威邀战,何人能敌?”
万重山某座山顶,一只不知年事的白猿,蹲坐如小山,沉默地望着东方。
鸣蝉一一记下,回了一个“是”。
林玄笑着点点头,又喝了一口茶,赞道:“这茶也好。”
“是啊,这真是……”别的一名才子神采冲动而高傲,目不转眼地看着自家太子。
“阿谁陈人中若知本身竟逼得摘星太子提早冲破,不知会作何感触?”
姚守朴等梁国官员神采庞大,不免又是一番感喟。
“好!好!”苏允拊掌赞道:“这两句超凡脱俗,端的是佳句。”姚守朴也只能微微点头。
“啊!”
儒略大陆,文武之斗相类,一旦战书收回,必有一战,倘若当场邀战不该,则有文胆武魄碎裂之虞。
范宝檀俄然道:“小陈先生一定破不了他的文牢。”
“是银色文胆!”
言出光随,一缕银色文气罩住船面上的姜仲。
这忽如其来的一个回身转调,蓦地发作出高亢的声响,十四个字,字字如雷鸣,轰然炸开,刚才或倔强、或温和、或中正的文气堆积一处,蔚然构成一条巨龙,以无与伦比的刁悍之姿破障而出,将陈摘星降在姜仲周身的银色文气毁灭殆尽。
姜仲浅笑道:“陈国太子觉醒文胆,乃是人族大事,届时势必轰动十国,而他将冲破地点选在梁国,更是梁国之幸,我们能切身见证,与有荣焉,何必应对?”